第1章 啞巴說話了(第1/2 頁)
十二歲那一年的七月十五晚上,我們家發生了兩件事,絕對的震驚,轟動了全村,也改變了我一生。
一是我爺爺的墳被人挖了,爺爺七月初七突然染上怪病,初八就走了,法事做了三天,封棺等了三天,七月十五當天早上剛封土蓋墳,晚上墳就被人挖了。
爺爺是十里八鄉有名的陰陽先生,也是遠景聞名的大善人,他幫人辦白事從不收錢,一有空就打棺材,打出來的棺材全部白送給有需要的人,除此之外,爺爺還精通命理,透過給人起卦斷事收取少量的費用來維持生計。
因此,爺爺算得上德高望重的大善人,也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居然在死後被人掘了墳,這事說出去估計沒有人會信。
還有一個就是我們村的小啞巴在同一天突然開口講話了。
農村裡長大的孩子應該都知道,在八九十年代,幾乎每一個村子都有一個傻子。
這個傻子或聾或啞或瞎或殘疾,身世悽慘,要麼是孤兒,要麼就是絕戶,他(她)們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村裡,長大之後又悄無聲息的從大家的印象中慢慢的消失了。
這個現象普遍存在於每一個村子,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在農村,有四大極其缺德的事:踹寡婦門,挖絕戶墳,喝月子奶,打啞巴人。
這句話裡面的啞巴人,指的就是每個村都有的那個或聾或啞或瞎或殘疾的傻子。
我們村的‘啞巴人’是個女孩兒,很可憐,大家都叫她小啞巴,和我同齡,她是三歲的時候被撿來的,撿她的人是我們村的上一任傻子,在她八歲的時候,那個傻子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小啞巴一個人在葬靈山山腳下的一間土屋裡住了四年,葬靈山是我們村和隔壁村的界山,山如其名,專門用來埋葬死人和安撫亡靈的。
因為無父無母,小啞巴沒少遭村裡的小孩欺負,他們總是在放學之後就往小啞巴家裡瘋狂的丟石頭。
每當熊孩子放學的時候,她都躲在角落裡面瑟瑟發抖,生怕被石頭砸到,而我是唯一一個會安慰她陪著她的人。最後還會和她一起把那些石頭全部撿出來,在她家門口鋪了一條石子路,還經常會給她送吃的。
因此,小啞巴對我很是感激,爺爺的墳被挖,就是小啞巴在半夜一點多冒著暴雨來我家報的信。
那晚電閃雷鳴暴雨傾盆,幾乎能掩蓋掉大多數的聲音,即便是這樣,小啞巴還是用頭不斷的撞著我家堂屋的鐵門,最後終於被晚上起來尿尿的我聽見了。
我開啟門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小啞巴額頭上都是夾雜著雨水和汗水的血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配合著她那溼漉漉且散亂的長髮,看上去像極了印象中的女鬼。
不過我並沒有大喊大叫,爺爺生前辦喪葬的時候基本都帶著我,也從小就開始教我其中的門道,毫不誇張的說,我見過的死人比認識的活人還多,死相悽慘也不在少數。
憑藉著衣服認出了小啞巴之後,我趕緊把她拉了進來,然後關上門跑進浴室拿了一塊毛巾,一邊給她擦頭上血水一邊問道:“這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還有,下次敲門用手,別用頭。”
小啞巴把雙手抬了起來,她的手掌上也是一片紅腫,估計是拍門拍的。
“你是不是因為害怕打雷?如果是的話,你今晚就在我床上睡,我去爺爺屋裡睡,反正爺爺走了,家裡就我一個人。”我快速的擦乾了她頭上的雨水,然後準備去拿消毒水。
在我剛轉身的那一刻,她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然後看著我,嘴唇動著,似乎想要說什麼。
可我知道她是啞巴,說不了話,和她認識這麼多年了,從來都是我說她聽,大多數時候她會用肢體語言來表達她的意思,動嘴唇這還是第一次。
看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