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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辛苦。」
望著儀容勝仙的太子,德妃唇角含笑:「為太子分憂,並不辛苦。」
「嗬……嗬」
床上的皇帝辛苦的喘著氣,渾濁的眼珠裡滿滿都是怒意,宛若在看一對通姦的狗男女。
「父皇辛苦,你好好養著身體,再過些時日,這身上的擔子便能輕鬆下來。」
她本是正統,又有強大的母族在背後撐著,昔日裡皇后留給她的東西,都悉數在短短時日內被陸戈握在手中。
太子溫言細語,可句句綿裡藏針,往皇帝本就傷痕累累的心上扎:「父皇年紀太大,往日便是操多了心思才會生這樣的病。」
她的眼神掃了眼皇帝被被子遮擋住的下半身,意有所指道:「男人上了年紀,就該服老才是,早些退下來,頤養天年多好。」
皇帝的胸膛起伏的更厲害,再加上德妃又過來添了兩句,他眼睛一翻,又氣得昏了過去。
算了下時間,陸戈還有些惋惜。
「父皇當真是越來越經不起激了。」
德妃柔柔笑著附和:「陛下畢竟年紀大了,能活這個年紀已然不易。」
皇帝自從被綠了之後,總覺得自己腦袋頂上綠雲籠罩,看誰都不懷好意。
這些時日德妃來照顧他,和太子說話的時候,他便疑心太子和德妃有一腿。
亂七八糟的關係當然是不可能有的,但是陸戈私下裡也的確暗示過,倘若她登基,德妃便能順利為後,太后的後。
畢竟太子生母早逝,親爹小老婆的封誰為太后都一樣。
德妃早年就對皇帝死了心,對太后這個位置卻抱著幾分執念,心中有所鬆動,便不辭辛苦,天天到皇帝跟前氣人。
做這種事情,一旦上了賊船,就沒有下去的道理。
德妃是個手段高超的,愣是將偌大宮殿把持得滴水不漏,表面功夫做到了極致,這外頭看的人還誇讚德妃,對皇帝痴情一片。
做皇帝的本就疑心病重,加上德妃實在是太瞭解皇帝,知道他死穴在哪裡。
她總說些似是而非,引人誤會的話,天天戳皇帝心窩子,皇帝的身子骨便肉眼可見的衰敗下去。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皇帝這大半個月都纏綿病榻,後面又受了幾次刺激,當真是想好也想不起來。
那些對皇帝忠心耿耿的臣子初始幾日每日入宮,但那時皇帝口齒不清,無法傳遞有效資訊。
一天兩天,臣子們習慣了皇帝這副說不出話的樣子,發生了皇帝無用的認知之後,他們又被在朝堂上攪風攪雨的陸戈吸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皇帝後方難得清醒的時間也悉數都被德妃給霸佔。
當天夜裡,宮裡便傳來噩耗,皇帝沒了。
事情來的太突然,以至於早有準備的陸戈都覺得太過迅速。
她仔細看著皇帝的那張臉,確定他不是什麼宮人假扮,又聽人說了情況,徹底敲定老皇帝的死訊。
他是夜裡睡覺的時候,自己試圖翻身,然後腦袋磕在了堅硬的角落上,不慎磕破了頭,流了過多的血,這才嚥了氣。
生命就是這麼脆弱,這麼世事無常。
陸戈儘量讓自己不要去考慮任何的人為因素,撇開一切專注事件本身。
沒有任何虐待的痕跡,沒有死前的驚恐不甘,一切就像是個意外。
德妃將此事一錘定音:「本來就是意外,怪臣妾貪了懶,夜裡沒守著陛下,明知道陛下年紀大了又固執……」
天子天子,皇帝說是身份尊貴無比,實際上卻和其他人一般脆弱,是會流血流淚的血肉之軀。
陸戈靜默片刻,終是開了口:「天氣炎熱,這屍首一直停放宮內怕會招惹蚊蟲,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