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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大鍋,還得連喝一個療程才能初見成效。
至於藥酒,每天喝一杯就想管用?想得美呢。
就是個噱頭而已,趙維楨根本沒放在心上。
而且她也不怕喝了無效用有人來找茬——酒肆裡打的招牌是「促進壯()陽」,有說直接有效了麼?沒有!
趙維楨反而是以審視的目光看向興高采烈的魏興:「讓你來是為了讓你看住兩位小公子,小公子人呢?」
魏興一扭頭,小嬴政好端端地在旁邊站著,小燕丹卻——
丹公子早就跑到食客旁邊,和人手舞足蹈說話去了。
別說是魏興,這把趙維楨看的也是一個服氣。
不得不說燕丹這位小豆丁也有自己的過人之處:他自來熟。小燕丹和人交流起來,那是半點社恐都不帶有的。
怪不得能把荊軻高漸離那幫俠客哄的服服帖帖。
「政公子呢?」
趙維楨又看向身邊的小嬴政:「你不隨丹公子一起,與人聊聊?」
嬴政顯然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場景。
他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趙維楨:「嗯?」
嬴政:「為何今日要在酒肆上課?」
趙維楨揚起笑容。
「我今日給你們佈置的課業是什麼?」趙維楨問。
「看。」嬴政回答:「看人。」
呂家酒肆離驛站不遠,加上剛推出的新酒、新菜琳琅滿目,食客熙熙攘攘,哪個國家的都有。
趙維楨想讓小嬴政和小燕丹看的,也就是這往來的七國人士。
「政公子在這兒看了大半天,有什麼收穫?」趙維楨又問。
嬴政歪了歪頭,軟乎乎的小臉上寫滿了凝重。他思索許久後回答:「統一一下就好了。」
趙維楨:「……」
嬴政認真開口:「酒肆之內,方寸的地方,人人說的方言卻是各不相同。我根本聽不懂,我想要是能統一成一種語言,會方便很多。」
趙維楨不禁汗顏。
所以未來的秦始皇,從四歲開始就考慮統一文字度量衡了嗎!
不過,汗顏歸汗顏,趙維楨還是盡職盡職地補充:「不止語言,中原各國所用的文字、度量衡,也是不一樣。趙國的尺度,放到秦國就不好用了,同樣的,秦國的方言,在趙國聽起來,也不一定能聽懂。」
「是的。」
嬴政的面容中流露出幾分沮喪意味:「我聽不懂秦國的方言。」
趙維楨一愣,順著嬴政的視線看過去。
他注視著的地方,坐著兩桌秦人——僅看衣著就看的出來。
這兩桌秦人坐的不遠不近,其中有一名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側著頭,似是在聽趙維楨和嬴政說話。
關鍵在於,他在聽他們說話,但趙維楨和嬴政都聽不懂秦人在說什麼。
這……確實是個問題。
小嬴政生在趙國,長在趙國,他身邊都是趙人,沒有任何一個秦人。這導致他不會說秦國的方言,對秦國也一無所知。
在課堂上,趙維楨教會了嬴政雅言。她也可以教導他如何寫秦篆,讀秦書,但她並不能生動地告訴他,秦國究竟是什麼樣的。
現在嬴政最需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秦人作陪伴。
趙維楨不禁又看了一眼那名長案邊吃飯的少年郎。
嗯……
既然他是秦人,能不能套套近乎?若是他常駐邯鄲,她就好開口請他抽空陪陪小嬴政,也——
後面的思路,為酒肆內稀里嘩啦的巨響所打斷。
趙維楨嚇了一跳,轉過身,就看到酒肆另外一邊,某個長案邊,酒器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