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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傷好些了麼?&rdo;胤禩溫潤的語氣像羽毛一樣拂過耳畔,能引起骨髓深處的戰慄感。
&ldo;奴婢謝八爺關懷,已經無礙了。&rdo;雲煙低著頭屏息,謙卑謹慎的回答。
胤禩的步履微動,雲煙幾乎是反射性的向後退了一步,已到牆角。胤禩抬起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拂了拂自己的肩頭,那大拇指上戴了一個羊脂白玉的扳指,姿勢很是優雅撩人。
&ldo;你安靜待在我懷裡的那刻,是最好的。&rdo;胤禩輕放下手突然出聲。他的眼神放肆,聲音輕柔。
雲煙瞬間感到腦海中被扔下了驚雷,幾乎心神震盪的抬首。他如玉的面孔與他吐出的話語,截然不同。他怎麼能?
雖然說其實我不是去救你的這句話太尷尬太冒犯,但是,雲煙已經,非說不可。
雲煙喘息的矮身跪下,啞著聲開口:&ldo;請八爺恕罪,木蘭那日奴婢騎馬去不是……&rdo;
&ldo;不是去救我&rdo;胤禩輕輕的打斷她,淺淺的笑了,那眉間似乎承載了一座秀美的山水桃源。
&ldo;我知道&rdo;他輕輕的吐出這三個字。
雲煙再次被驚到,更深的戰慄感在她心頭擴散開。&ldo;八爺&rdo;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胤禩抬眼望了望天空中高大宮殿飛簷角上螭吻,緩緩轉過身軀上轎:&ldo;你早晚是我的。&rdo;
轎子離開了,那輕輕飄過來的一句彷彿還在雲煙耳邊,震得她五臟俱裂。她緩緩的起身,抬首望向紫禁城的高大宮牆‐‐那裡又有多少命如螻蟻的太監宮女苦苦掙扎。難道在這皇室之家,除了卑微的出賣自己的勞力換去生存還不夠嗎?
雲煙是從寧古塔赦回的罪籍奴才,生著一張平凡的臉孔。
她太清楚,放眼皇城,再沒有女子的出身比她下等,對於皇子,她幾乎是腳下的淤泥,陰溝裡的老鼠。只想平安的苟活一世,為何這麼難?
胤禛的衣角被春風微微吹起,身姿清雋的走過來。雲煙默默低頭上前幫他撫平衣角。
&ldo;被皇阿瑪留了一會,有些遲。&rdo;胤禛看著雲煙起身,輕輕給他撩開轎簾,他低頭坐進去。
轎夫們迎上來抬起,一路返回。偶爾,胤禛開啟小簾,看看雲煙靜靜的側臉,復放下。
午後的天氣極好,胤禛讓小魏子搬了桌案到院裡的青桐和玉蘭樹下,點點陽光,星星可愛。一陣陣玉蘭的氣息飄散縈繞開。
胤禛處理完公務,抬首看著春光有了興致寫詩,雲煙就進屋去取了紙來。
雲煙陪在一邊研墨,靜靜伺候他寫字‐‐胤禛的筆力隨著歲月積澱,更見雄渾。如果說從前他的字讓人感受更多的是清雋風流,而今則更顯出一些渾厚的意境。
深淺穠纖萬種姿,愛花自古有情痴。
書窗艷入紅牙管,妝鏡嬌添綠鬢絲。
韋曲千芳初放日,洛陽群卉正當時。
若將解語朱顏比,爭似長年錦滿枝。
他一氣呵成的寫下詩句,側首看看雲煙。&ldo;如何&rdo;
雲煙垂了垂眼睛,沒有開口誇讚,只是面容沉靜的點點頭。
胤禛若有所思的說:&ldo;我寫過的裡面,你最喜歡哪句&rdo;
雲煙握著磨石的手有點頓住,一時沒有說話,不禁回身望向屋內桌案。
胤禛隨著看過去,眼眸一亮。&ldo;你喜歡的是這句?&rdo;
雲煙看看那副桌後的對聯,默默點了點頭。
桌案後,那一副對聯掛在四宜堂內靜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