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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更遠的地方。當時她那使性的聲調,可愛的手勢,顯得那麼天真,把薩維尼安和醫生都感動了。辭職的信發出了;未婚夫的在場給於絮爾的節日添了不少光輝。過了幾個月,到五月裡,米諾雷醫生的家庭生活又象過去一樣清靜,只多了一個常客。青年子爵不斷的上門,很快就被大家看作未來的夫婿,尤其因為望彌撒的時候,散步的時候,薩維尼安和於絮爾雖則很矜持,仍免不了流露出兩心相契的痕跡。迪奧尼斯提醒那些承繼人,說波唐杜埃太太已經欠老頭兒三年利息,老頭兒從來沒討過。
公證人說:“將來老太太一定要讓步的,一定會答應兒子攀這門不體面的親。萬一出了這種倒黴事兒,你們老叔就得拿出大部分家當,去做巴齊勒所謂的批駁不倒的理由。”…
承繼人們猜到老叔太喜歡於絮爾,太不喜歡他們了,決不會不損害他們的利益而去保障於絮爾的幸福的;所以心裡都恨到極點。七月革命以後,他們天天晚上在迪奧尼斯家聚會,便在那兒咒罵兩爪l情人;他們沒有一晚不想找些對策來阻撓老人的計劃,可惜一籌莫展。澤莉當然和醫生一樣,利用公債的跌價,在調動鉅額資金的時候沾足了便宜;但她是對於絮爾和波唐杜埃母子懷恨最深的人。古鄙素來不願在那些晚會中受罪,可是有天晚上為了要聽聽在那邊所談的鎮上的事,也去了,正碰上澤莉怒火中燒,大發脾氣:當天上午她看見醫生,於絮爾和薩維尼安,從郊外坐著馬車回來;那種親密的神氣完全說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說:“倘使在波唐杜埃和小丫頭沒結婚以前,上帝肯把咱們的老叔請回去,我願意拿出三萬法郎。”
古鄙陪著米諾雷夫婦回家,直送到他們的大院子中間;四顧無人,他才說:
“你們可願意幫我盤進迪奧尼斯的事務所?我能夠拆散波唐杜埃和於絮爾的婚姻。”
“怎麼拆散?”大胖老闆問。
“你想我這麼侵,會把計劃告訴你嗎?”古鄙回答。
澤莉說:“那麼好啊,你先把他們拆開了,咱們瞧著辦。”
“我覺得一個黃金累累的荷包,永遠是一個批駁不倒的理由。”(見第四幕第一場)
“咱們瞧著辦!單憑這句話,我才不幹這種麻煩事兒呢!薩維尼安那小於好厲害,可能把我殺了的;我要吃得住他,擊劍打槍的本領都得跟他一樣才行。你們先幫我把事業弄成了,我決不失信。”
車行老闆回答:“你破壞了這頭親事,我準定幫你忙。”
“哼!準定幫忙!我為了要盤進書辦勒克爾的事務所,不過向你們通融一萬五千的小數目,你們考慮了九個月還沒答應;現在還要我相信這句話嗎?好,將來你們一定得不到遺產,那也是你們活該。”
澤莉說:“倘若只為了一萬五千法郎和勒克爾的事務所,那還罷了;可是要替你填付五萬!……”
“我會還你的呀!”古鄙把那勾魂攝魄的眼睛瞅著澤莉,澤莉也用驕橫的目光回答了他一眼。那情形就好比毒蛇遇到了猛獸。
澤莉終於說了一句:“咱們再等一晌罷。”
古鄙心上想:“哼!無毒不丈夫,真要做到這一步才好!”他一邊走出一邊盤算:“這些傢伙,一朝給我抓住了,要不當作檸檬一般擠幹才怪!”
薩維尼安跟醫生,神甫,法官往還之下,讓他們看出了他純厚的天性。他對於絮爾的始終不渝、沒有一點兒利害打算的愛情,使三位老朋友大為感動,心裡已經沒法把兩個青年分開了。樸素單調的生活,兩個愛人對前途的信念,終於使他們的感情近於兄妹之間的友愛。醫生往往讓於絮爾和薩維尼安兩個人在一起。他已經把這個可愛的青年看準了:他只有在每次來到的時候吻一下於絮爾的手,和她單獨相對的時候就不敢向她提出類似的要求,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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