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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舒轉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嚴喬,他靠在那輛黑色摩托車邊,穿著上午那套白色的運動服,偏過頭看著錢樂,眼裡的戾氣直白赤裸。
寧舒聽見有人叫她,轉頭看見是對面裁縫店的老婆婆的女兒。
老婆婆最近身體不太好,在療養院修養了一個多月,實在待不住,非要回裁縫店,子女們怎麼勸都不聽。
老婆婆的女兒拜託寧舒關照一下老人家,有什麼情況及時給她打電話,又塞給寧舒一大袋水果:「寧老師,辛苦您了。」
寧舒拗不過,接了下來,往裁縫店裡看了一眼,老婆婆正在低頭做衣服,看見寧舒,朝她笑了一下,臉上的皺紋很慈祥。
老婆婆的女兒低聲對寧舒說:「我媽有點老年痴呆的前期症狀,偶爾會出現記憶紊亂的情況。不過她白天一般不出店,晚上我和我弟弟會輪流過來接。」
看得出來,老婆婆的子女很孝順,寧舒:「我會幫忙照顧的。」
老婆婆的女兒走後,寧舒看著裁縫店陷入沉思,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有誤。
要是嚴喬和嚴禮以前真是住在這棟房子裡的,老婆婆為什麼認不出嚴喬。
老婆婆說過,大一點的那個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
老婆婆並不是真的老年痴呆,不然沒道理能認出來剛住過來不到兩個月的她,卻認不出站在不遠處被她看著長大的嚴喬。
這時,嚴禮從巷子深處走了過來,他穿著藍白色的校服,敞著懷,露出裡面的白色t恤,書包單肩斜跨在肩後,臉上的笑容乾淨又明亮。
寧舒正要說話,看見裁縫店的老婆婆走了出來,盯著嚴禮看了很久,顫巍巍地走過去:「小喬,放學了?」
寧舒看了看不遠處的嚴喬,又看了看嚴禮。
兄弟兩人的氣質截然不同,一個是站在陽光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一個則一半站在陰影下,眼神又深又沉。
老婆婆又衝著嚴禮叫了聲:「小喬,今天放學怎麼沒帶弟弟一塊?」
寧舒突然有點難受,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咽不下去,呼不出來。
老婆婆叫的不是嚴禮,是十一年前的嚴喬。
如果不是出現家庭變故,嚴喬也應該乾淨明亮地長大,他守護和愛護的,不光是嚴禮,也是過去的自己。
嚴禮怔了一下,朝老婆婆走了過去,並沒有糾正她的錯誤,聲音晴朗地地應了下來:「婆婆。」
老婆婆偏頭看見站在嚴禮身後不遠處的嚴喬,趕緊拉著嚴禮的手往店裡走,語氣緊張又害怕:「小喬,離那種人遠一點,他們打人很厲害的,帶好你弟弟,別再被打了。」
嚴禮被老婆婆帶進店裡「躲」了起來,鎖了門,連窗簾都拉了起來,生怕「小喬」被倚在摩托車邊的人打。
寧舒抬眸看著嚴喬,想到第一次在校門口看見他的場景。
她誤以為他劫持了謝成成,以貌取人地把他當成了一個壞人,還舉報了他的文身。
寧舒張了張嘴,想對嚴喬說點什麼。
嚴喬先開了口:「你已經偷看了我十分鐘了,是不是太帥了,看呆了。」
一句話把寧舒剛才的動容全堵了回去:「哪有十分鐘。」
寧舒開啟大門,讓嚴喬先把車子停進來:「以後你再來,戴個口罩吧,老婆婆已經把你當成壞人了。」
嚴喬抓重點的能力很強:「再來是什麼意思,不趕我出去了?」
寧舒嘆了口氣:「我自己以後還能不能繼續住在這兒都不一定。」
嚴喬:「什麼意思?」
寧舒如實說道:「房東要把這套房子賣了。」
她沒說要買房子的人是鄭力新。這個麻煩是她惹出來的,要不是她,鄭力新根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