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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容稟。」納蘭清從容地行禮後,唇角微揚,「誠如林女官所說,稅乃商必須恪盡之道,於國於商者實則是互利之行,這記帳法要說好,也好,好在不漏稅,要說不好,也合理,因為於商來說它還是有漏洞,這種漏洞看似並不麻煩,可太后娘娘所需乃適用於每年國庫無數商者之總稅法,納蘭家此法用於納蘭家尚可,若要舉國施行,需輔以嚴苛監察制度,實屬不易,也就說中看不中用。」
在場人面面相覷,這人竟敢說納蘭家主寫出來的稅法不中用
雲瑾眉目微抬,有理有據,滴水不漏,竟敢直接抨擊納蘭清,倒真不怕得罪人。
納蘭清要聽到她這句話,當會是何種表情?雲瑾想到此,竟眉目含笑,她淡定地放下手中杯盞,只是淡淡說道,「還算中肯。」
「太后見笑了。」
「哇這個闌清看起來很不簡單啊。」懷柔讚不絕口,元熙瞟了她一眼,「你聽得懂她說什麼?」
懷柔輕輕點頭,「不懂。」
「那你還贊。」元熙白了她一眼。
「就是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嘛。」懷柔總覺得這個納蘭清有種令人折服的氣場,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明白。
元熙卻心思深沉起來,真不愧是納蘭家主,鋒芒沒有盡露,已然驚艷全場。這太后本來還在她與林梓睿之間徘徊,現在恐怕心中已有選擇。
雲瑾沒有多言便先行離去,也沒有當場公佈中令官人選,她不會輕易表露自己想法,更加不會容許別人猜透她的心思。
納蘭清的心隨著雲瑾而動,就連視線也隨著她離開,雲瑾這般不露聲色倒叫她心中有些擔憂起來,萬一她落選了,豈不是所有的計劃都落了空?她可是醞釀了五年才重新回到冀皇宮啊!
雲棲宮,桌案上擺放著幾張試題和畫作,耳邊還徘徊著幾位女官的作答。雲瑾拿開另外三份,只留下了闌清和林梓睿。
這二人性格中有相似之處,林梓睿看似深沉可不及這個闌清半分,闌清更讓雲瑾看不清,甚至可以說深遠。可闌清的背景比林梓睿乾淨,比起有勢力攀附,雲瑾更想用一個沒什麼背景的闌清,這樣更加容易培養成自己的心腹。
「元熙,若是你如何抉擇?」雲瑾抬眼,元熙正在一旁幫她整理書籍,她聽到此言心中一驚,繼而不慌不忙回答道,「奴婢怎懂這些?」
「只是單純從這二人的感覺,你內心更喜歡誰?」
雲瑾這個問題可真的問住元熙了,她的回答不可能影響雲瑾的決定,她知道雲瑾問出這個問題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她回答得對證明猜透了雲瑾心思不算好事,答得不對恐怕會得罪日後的中令官。
「奴婢談不上喜歡誰,只瞧這二人面相都還不錯。」元熙避開答案,巧妙地移開了話題。
「元熙,你曾經跟在先皇身邊,如今跟著我,做事大可不必誠惶誠恐,一如今日不過是小小殿試,怎麼還讓你忽然心生緊張了?」雲瑾可記得當時元熙的反應,一向做事穩重的她,怎麼會忽然的慌亂?
「奴婢真是該死,許是昨日沒有睡好,有些晃神所致,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罷了,哀家只是隨口一問,你下去吧。」雲瑾抬手,元熙屈身行禮,「是。」
雲瑾望著她褪去身影,覺得不知何時元熙也開始有自己心思了,還要這般瞞著她?是自己如今過於嚴苛了嗎?雲瑾微微嘆口氣,埋入一堆奏摺中,批閱國事。
已是傍晚時分,雲棲宮掌起燈火,元熙避開崗哨和宮女人群,來到後花園的一處假山旁,四處張望。
「元熙,別來無恙。」納蘭清幽冷的聲音響起,元熙轉身,還是闌清那張臉,可整個人的氣場已然不同,那風姿綽然的身影,讓元熙屈身行禮,「見過納蘭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