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啟明製造廠 我心態崩了(第2/9 頁)
他深交。湯小光說。宗懷棠伸了伸被陳子輕抓著褲子的那條腿:“我沒記錯的話,我今天換宿舍,搬去你的輕輕那裡。”湯小光說:這有什麼關係,你們雖然是室友,住的卻是兩個屋子,又不會睡一張床。宗懷棠沒理睬湯小光,他在想自己剛才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還稱“輕輕”。
怕不是失心瘋的前兆。
算了啦,不掰了,我試試讓他自己鬆開。湯小光信心滿滿,但現實很殘酷,不論他怎麼哄,陳子輕都沒有鬆手,幾根手指頭彷彿焊
在了宗懷棠的褲子上面。
很不對勁。
病房裡的氣氛悶悶的。
床邊鐵櫃子向後移蹭到牆上,宗懷棠坐了上去,兩條長腿抵著地面,他看手錶:“向寧,我上午很忙,只給你五分鐘。”
忙什麼嘛,我們又不像車間門的同志要考慮生產量跟件數,圖下午也是能畫的,今天交上不就好了。
湯小光唧唧歪歪了句,潔白的牙齒咬了咬軟潤的嘴角,伸手覆上陳子輕抓著宗懷棠的手,輕輕,你怎麼會在廁所暈倒啊,那裡面的地上髒死了……懷棠哥揹你出來的時候,我跟鍾菇找毛巾幫你把衣服擦了擦……你的頭上還磕了個大包。
“我們送你來醫院的路上,你把早上吃的都吐出來了,懷棠哥的脖子裡,胸口,全是你的嘔吐物……”
宗懷棠聽到湯小光提起這件事,一擊冷眼就盯向趴在床邊發抖的人,沒把他扔掉是幾輩子都攢不到的功德。
“我們怎麼叫都叫不醒你,你沒有意識……懷棠哥把手伸到你嘴裡給你摳你吐的東西……我們要被你嚇死了……”湯小光心有餘悸。
宗懷棠覺得手上還有味道,等會再去打個十遍二十遍肥皂。他嫌惡地想著,手指沒什麼意義地動了動,腦中不自覺地浮現了一個畫面。
病床上的人被他清理出嘴裡的嘔吐物,腦袋歪在一邊,身子是軟的,卻跟一塊冰一樣沒有體溫,像瀕臨在死亡邊界,再過一會就要硬了。
宗懷棠抹了把臉,攏住口鼻一語不發。
用的是摳過嘴的手。
媽的。
宗懷棠猛然站起身,他箍住還扣著自己褲子的那隻手,觸及的是抖顫和冰涼。
頓了頓,按了手腕兩側的哪裡。
陳子輕整條手臂無力地垂了下去。他張嘴發出聲音的時候,宗懷棠已經闊步離開了醫院。
“輕輕,我沒走,我上午沒事了,可以陪你。”湯小光化身老母親,像模像樣地摸了摸陳子輕的腦袋,“我在呢,昂,不怕不怕。”
陳子輕瑟瑟發抖:窗戶……把窗戶都拉開……門也開啟……
湯小光是真心待見他,不嫌麻煩地順著他做了。
窗外的暖風和明媚陽光都進來了
,連同門外那些腳步談話帶出的人氣。
陳子輕抖動著坐起來讓自己靠在床頭,充血的眼睛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的樹花人,他艱澀地問:“小馬……”
他啊,他跟我們一起把你送到醫院的,只知道嚎嚎嚎,太影響其他病人修養,讓鍾菇給拖回去了。湯小光坐在床上晃著腿,“中午下班應該會過來看你。”
沒有聲響。
湯小光見陳子輕一動不動,他把手放到對方面前擺了擺:“輕輕?”
陳子輕的腦子裡霧濛濛的,小馬還活著的嗎,他暈倒後廁所裡發生了什麼,小馬又是怎麼暈的呢。
還有另一個“小馬”,另一個。
陳子輕的眼珠不安地轉著,他被那種難以承受的恐懼刺激得在心裡不斷爆粗口,試圖不去理會滲到骨子裡的涼意。
“輕輕,你是又要吐了嗎?”湯小光緊張地問。
陳子輕扯動臉上的肌肉想笑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