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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他們的夫妻生活很少,而僅有的幾次,每一次,他都溫柔得道風,把她當成易碎的寶了。只因那是手術前夕,他比她更緊張萬倍。
而手術以後,兩人之間,更是一次也沒有過。
想起昨夜他微微失控的激~烈,她耳根也熱了。
又想起一件事,臉色有點發白。
她是隻壞米蟲。她再一次騙了他。
昨天,並不是安全期。
她私心地想擁有他和她的孩子。
心臟是不是有記憶功能她不知道,但她卻清楚知道,即使換了心,她還是一如往日地愛著他,深深愛著,和他走過的每一天,只會讓那種疼痛的情緒加劇加深。
手術的成功,並不代表一勞永逸。
都說人心複雜,或者正因為這樣,心臟病也是世界上最複雜的疾病之一。
醫生曾私下裡跟她說過,也許有一天,她就這樣靜靜走了。
那是顧夜白曾嚴厲囑咐過醫生絕不能告訴她的話。
那個上了年紀的醫生當時微微笑著,“因為我也是個女人。”
因為歷經,所以慈悲。
讓病人自己知道,有時並不是一種殘忍。
站在窗子前,她呆呆想著,又輕輕笑了。
她太瞭解顧夜白,像這樣的失控,對這個冷靜深刻的男人來說,大概只有這麼一次了。
只是一次,能孕育出一個孩子嗎。
可是,她真的害怕,手術前,他淡漠卻決絕的話,讓她害怕。
上窮碧落,下黃泉。他說,他會陪著她。一直一直。
可是,如果他們有了孩子,他有了牽絆呢。
孩子,孩子。
她這樣想痴痴想著,冷不防一隻手把她攬進懷中。
她愕然轉身,卻見男人穿戴整齊,似乎正外出回來。他眸中的流光深邃,又隱約透了絲複雜。
顧夜白,可不可以不殘忍?(1)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衫不整,有點羞赧,但更在意的是他的眼神,這樣的他,不溫柔,也不冷漠,卻有一點陌生。
“幾點?”她問。
“十點。”他輕聲回答。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她有絲不安。
他不語,低眉瞥了她一眼,“天冷。”
這樣說完,他突然把她抱起放回床~上,又為她蓋上被子。
她還在疑惑,他卻轉~身出了房間。
回來的時候,他手裡拿了杯水。
“小白,我不口渴。”她往後挪了一下,兩眼莫名映上警惕。
那人的眉角眼梢,掛了點漠然。
他坐到床~上,把杯子放到她手心,她似乎無法爭拗過他的強硬。
她的眸,也漠漠地靜了。
五指捉上他的臂。
他開啟了掌心。
上面,一顆白色的藥丸,靜靜躺著,原來白顏色,也可以很刺目。
“顧夜白,什麼意思。”
“醫生說,這種藥對你的身~體沒有副作用。”他淡淡道,“自己吃,還是我來?”
“你一早出去就是為了這個?”她笑了笑,嘴角劃過不多見的嘲弄。
低頭間,便沒有看到他把她臉上的神色盡收眼底,指節合上,用力得有些泛白。
“家裡不是有避孕藥麼?”倚在床上,她懶懶問,又別開眼,去看窗外那光禿禿的樹木枝丫。
“那只是些普通的藥劑。你的身~體不能隨便亂碰。”他回答,不厭其煩。
“顧夜白果然永遠都是謹慎的。”
他的手又合緊了一些,“言。”
她猛地轉過來,一雙眼睇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