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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心內一驚,面上卻是無動於衷,“念安,你究竟是什麼人?”
“什麼人都不是,不過公子,今晚,念安不會讓你邁出遠王府一步,外頭已經不安全了。”
皇城內湧動已久的暗流,終於要噴湧而出,“我真沒想到,我又走上了這一步,我身邊的人,我永遠都看不透。”
“公子,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真的看透誰,念安沒有惡意,只想保護公子。”
“誰,是誰要你保護我。”
“自然是,在乎公子的人。”
“念安,你認得帝后,是嗎?”
沈念安抬眼看著他,沈默嘆了口氣,“你們,本是一起的人,是嗎?”
“公子,回房吧。”
“你們有多少人馬?多到已經足夠不把驃騎營和守城軍都不放在眼裡?那滿朝文武,你們又該如何?”
“公子,別問了,回房吧,睡一覺,明早就一切都結束了。”
沈默轉了身,朝著房門走去,風承遠,你到底為何要對我說對不起。
沈念安跟在他身後,看著他進去,關上了房門,回到小院長廊裡站著,許久房內也沒有動靜,他一時有些奇怪,公子竟然會真的這麼聽話就回房睡覺了?
48一石激起
這是他的率性閣,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他的房間,連著書房,不是隻有通向小院的一扇房門。
等到沈念安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只見到一騎黑色的飛霞驃衝出了遠王府。
馬廄裡不見了那匹棗紅色的飛霞驃,這匹黑馬自那日賽馬會回來,就一直也認他,夜幕下大雨瓢潑,沈默已經是滿身溼透,在夜幕下朝著禁宮賓士而去,他騎術不甚好,這匹飛霞驃卻是絕世神駒,淋了雨倒是越發跑得歡快起來,遠遠的已經能見到禁宮眾多宮殿的飛簷屋脊。
“什麼人,停下來。”一道吼聲在耳邊傳來,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一批批身披蓑衣的勁裝女人,手持刀劍長槍,沈默扯著馬韁繩停了下來,長槍對著馬頭,飛霞驃踏著蹄子,似乎想去踩人,沈默伸手拉住了韁繩,這些不是守城軍,皇城突然間多了這麼多的兵,到底是哪裡的兵,會有這麼快的速度,而且彷彿幾日間就都突然出現了,如果從城門進來,沒道理不被盤查到。
“沒有看到告示嗎,今晚所有閒雜人等,一律閉戶不出,不得踏出家門一步。”
大雨從他額際不斷順著臉頰流下,眼前被雨霧矇住,唇瓣上不停滑落,夏日大雨,南陵更甚於皇城,淮江水漫,流速激漲,他猛然間閉上了眼,是南陵渡頭的輕騎水軍。
分散在南陵的各大渡口,夏日淮江水流湍急,水軍護送商船入皇城再正常不過。
他的手在抖,不停地顫抖,她上南陵,上淮南渡,那個出現在柳紓樓船上一箭將人對穿的女人,那一身他和她之前都穿著的哨兵服又在眼前閃現,她在各個渡口的突然消失,不要,不要是他想的這樣,不可能的,她已經答應他會離開,離開皇城,離開這裡…
雨水落入口中,他渾身已經溼得像是剛從河裡被撈起來,黑乎乎又下著大雨,大家都是什麼都看不清楚,那手執長槍的女人喝了一聲,“問你呢,什麼人,為什麼大晚上當街跑馬?”
那女人話音才落,遠處的西面突然傳來一道沖天而起的火光,劃破了皇城寂靜的夜空,那些女人一見到,頓時齊齊扯去蓑衣,露出裡面的一身勁裝盔甲,也顧不得管他,朝著火光的方向而去,是棲鳳山的方向,驃騎營。
沈默閉上了眼,又猛地睜開,睫毛被打得溼透,手下韁繩一用力,繼續朝著禁宮的方向飛馳而去。
“本宮一直聽聞新羅少族長彈得一手好琴,不知道今夜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聽到火少族長的高超琴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