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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實實在在的銀裸子呢,當然得樂了,也得虧周小姐那時沒露面,否則啊,咱們吶,都非得笑破肚皮不可--」
「哈哈,哈」
一想起前些時日那堆五花八門的流水段子,眾小倌頓時笑得花枝亂顫,捂著肚子差點岔了氣。
路過的周慄瑚一時被羞的發臊,趕忙抬袖掩面,逃也似的竄了過去。
「哎,渠色,硯兒他人呢?」
周慄瑚一路蒙頭橫衝直撞,捱了不知多少白眼,好容易逮住了一張熟面孔,自然是不肯放過。
渠色正匆匆要往那頂樓送酒,誰知他才要踏上□□,不知從哪竄出的一隻大手竟生生扯了他一個趔趄,黑漆木盤順時就要脫開手去--
盤上託的可是花倌主埋了幾十年的窖藏,若是灑了一丁半點……
渠色霎時臉色一白,趕忙傾身護住了酒瓶子,誰知後背竟一下磕在了那扶手凸起上,直教他疼的齜牙咧嘴,冷汗生生的直往外冒。
「你倒是說話啊,傻楞著幹什麼呢?」,最近這大半年倒黴事一樁接一樁的,如今又瞧見渠色這個頹喪樣,周慄瑚心底登時有些不愉。
渠色強忍著痛意緩緩側頭,待看清自個兒簇新的,才換上身的灰鼠色外褂正被一隻枯瘦焦黃的手緊拽著,僵硬的表情頓時龜裂了開來,他磨著牙根,視線迅速順著細柴的手臂,往那人身上移去--
入眼的是一件凌亂邋遢的衣袍,此時正黏答答的貼在一具乾癟的身軀上。
當真是醃臢!
渠色緊促了眉尖,暗啐了一句,陰著臉繼續往上瞅,尖凸的下巴,瘦凹的面孔,渾濁的蠅眼,不耐的神色,即使已瘦脫了形,但輪廓間依然透著幾絲令人作嘔的熟悉。
原來是這個酒囊飯袋!
渠色下意識的緊攥了下黑漆木盤,眸底寒氣直溢,平日裡就仗著她那同胞庶弟珊侍君的名頭來這卉春樓作威作福,但凡有些姿色的小奴都要揩個油才肯罷手,好容易絕了跡,怎得如今又滾了回來?
渠色心下驚疑,面上卻是收斂了些:「朊倌人此刻正伺候著一位貴客,怕是已經分不出什麼心思來招待周小姐了。」
渠色垂著眸,刻意的咬重了貴客二字,靜待著面前之人的發難,果不其然,頭頂當即響起了一聲怒吼--
「貴客!朊硯有了本小姐,竟然還敢擅自接待什麼貴客,他在哪個廂房?本小姐今日定要讓他好好清楚一下自個兒到底是誰的人!」
「周小姐莫要生氣,全因那位貴客指了名,非要朊倌人過去伺候,否則到現在還消停不下來呢,花倌主迫於無奈這才將人喚去了頂樓沁雅芳,您不如…」
渠色還未將話說完,迎面突地甩來了一陣風,緊接著便竄過一道人影,『啪嗒,啪嗒』的直奔樓上而去。
渠色這才抬了眸,望著那早已沒了乾癟身影的二樓轉角,神色突地興奮了起來,那趙將軍是出了名的兇悍蠻橫,這周慄瑚如此張牙舞爪的撞上前去,想是不死也得殘了。
渠色既而好心情的甩了甩已經皺巴巴了的衣袖,捻起下裳,慢悠悠的步了上去。
絲竹聲悠悠的沁雅芳內,朊硯嬌笑著,扭著細腰,婷婷上前,微抬著水眸,含羞帶怯道:「請將軍滿飲此杯。」
嬌軟的音色似帶著勾子般,撓的趙世絮莫名有些心癢,久未沾葷的心頓時活泛了起來。
雖然身上還戴著孝,但趙世絮自認為從來就不是個會委屈自個兒的人,既然起了念,自然是將視線從舞姿靈動的雁語身上移到了朊硯這裡,醉意朦朧間,眼前的人影也跟著晃動了起來,趙世絮不禁笑了笑,曼妙的身姿頃刻間似有靠過來的跡象。
她不由眯眼仔細一瞧,但見那瓊鼻豐唇,媚意妖嬈,透著罌粟花般的致命誘惑,趙世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