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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萬山弓著身子點了點頭，開口說道：&ldo;半年前從外國新進口的，花了不少錢呢！&rdo;

張顯揚挑了挑眉，回頭細細打量孫萬山半晌，開口說道：&ldo;我看你也不像隨便吸毒賭博借高利貸的人，怎麼會弄成那副德行？&rdo;

孫萬山苦笑一聲，搖頭說道：&ldo;我老婆得了白血病，上個月要做手術，得三十多萬。&rdo;

張顯揚瞥了眼身前的機器，嗤笑道：&ldo;買得起這樣的機器，拿不出三十萬給老婆做手術？&rdo;

孫萬山嘆了口氣，道：&ldo;就因為剛買了這機器，家裡面一點兒錢都沒了。再說我大女兒還在美國留學，二兒子也到了高考的時候，我爸媽和岳父岳母也都靠我養活，家裡什麼地方都用錢。&rdo;

&ldo;那也不該去借高利貸啊！&rdo;張顯揚搖了搖頭，&ldo;在我們那裡借錢的人，基本上都沒什麼好人。那就是個大窟窿，你掉進去了這輩子也別想爬出來。就算最後讓你掙扎出來了，不死也得脫層皮。&rdo;

孫萬山沒有想到張顯揚居然會這麼評價自己的家族生意。不過這種話張顯揚可以隨便說，他自己卻連附和一聲都不敢的。

張顯揚也沒有在意孫萬山的沉默，看著空蕩蕩的車間開口問道：&ldo;怎麼廠裡一個員工都沒有？&rdo;

孫萬山不自在的撇過臉去，低聲說道：&ldo;我讓工人們都先回家了。&rdo;

畢竟服裝廠裡的工人大多數都是女人，張家又是那麼個性質的，孫萬山不知道張顯揚過來的時候會不會帶道上的人來，那些人又會不會性質一起就做出什麼來。不過他身為工廠老闆，對於旗下的員工能保護一點兒就是一點兒。

張顯揚立刻明白了孫萬山的顧慮，他回頭看了孫萬山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ldo;我們老張家是混黑道的，但我們也遵守道上的規矩，別以為混黑的就是強、jian、犯。那種人跟我們差遠去了。&rdo;

孫萬山敏銳的察覺到張顯揚生氣了，就連張顯揚身後的司機和保鏢臉色都難堪起來。孫萬山心下一跳，立刻點頭哈腰的應道：&ldo;是，是，都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注意。&rdo;

張顯揚自然明白，不論何時何地，平頭老百姓對於他們這種人總是抱有一定的恐懼和偏見。張顯揚也不介意，隨手拍了拍孫萬山的胳膊，開口勸慰道：&ldo;算了，看在你也是為了員工著想，想不為例。&rdo;

孫萬山點頭如搗蒜，口中不斷應道：&ldo;一定，一定。&rdo;

張顯揚並不是專業設計衣服的，況且空蕩蕩的廠房也沒什麼可看的。於是就讓孫萬山帶路去了他的辦公室，張顯揚一屁股坐在實木辦公桌後面的老闆椅上，看著面前站的規規矩矩的孫萬山，開口問道：&ldo;咱們廠子的效益怎麼樣，現在主要銷售的渠道和物件都是誰？&rdo;

孫萬山聞言，強堆著笑容的一張臉也情不自禁地陰沉下來，搖頭說道：&ldo;咱們廠以前的效益還不錯，全省稍有名氣一些的商場裡頭都有咱們服裝廠的經營網點兒，也有一些銷售商直接從咱們廠下訂單自己買回去轉手的。咱們廠裡的衣服也都能緊跟著時下的cháo流，很受消費者的喜歡。要不然我也不能一狠心就買了國外的機器，不就是想提高一下廠裡的效率，多賺點兒錢。不過這半年多廠裡的效益就不好了，以前的顧客都不敢來了，咱們廠下的經營網點兒也總被人騷擾，生意越來越不行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被逼的去借高利貸給老婆治病。&rdo;

張顯揚聽明白孫萬山的話了。他挑了挑眉，直截了當的問道：&ldo;有人鬧事兒？&rdo;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