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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湊近他一步,翩躚的裙裾拂過他的袈裟,問道:
“法師,你幫我三哥,只是因為要固權麼?”
僧人回身,微微偏過頭來,沉靜而幽遠的黑眸映出她明媚的倒影。
他沉默良久,清朗的聲音沒入落花中:
“是因為一位故人。”
朝露微微一怔,恍惚看到他冷漠的眸中隱有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柔情。
她未來得及再細問,那道玉白身姿已然飄遠。
後來她才知道,國師臂上之傷,乃是北匈利箭所致。他此戰得勝後,繼續深入腹地追擊敵軍,卻無功而返,且身負重傷。
因為李曜下了一道密令,勒令他作為謀臣和武將鄒雲派兵追殺逃亡的洛梟,必要取其首級。
一直以來,李曜不僅對北匈人恨之入骨,亦將有一半北匈血統的洛梟視作心腹大患。
……
今生,峽口的風凜冽如刀刻,一寸一寸將她最後殘存的希冀迎面澆滅了。
無論如何,這一世,李曜對北匈、對洛梟的殺心不會減。他才不會那麼好心將她三哥的訊息告之她,只會殺之而後快。
如此思定後,洛朝露轉過身,面對李曜,她的神色異常的平靜。
俄而,她徑直走了過去。
李曜見她朝自己走來,薄唇難以抑制地微微勾起。
下一瞬,朝露猛地一俯身,快步上前撈起屍體上一把散落在地的弓箭,飛速張弓搭箭,瞄準了正中的李曜。
眼見著男人的神色從志在必得漸漸轉為怔忪,還有幾分難以言喻的錯愕。
她的手指一鬆,一支飛箭離弦而去。
銀光撕裂了今生的夜空,軌跡與前世雪夜刺中她的那一支彷彿能重合在一道。
前世一箭之仇,她沒有忘。她要殺她之人血債血償。
一箭既出,朝露審時度勢,未作停留,乾淨利落地拋下弓箭,往身後等了她許久的男人跑去。
她一下子撲進他寬大的袈裟之中,貪婪地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檀香。
“為何以身犯險?”他的聲音如水潺潺,溫柔地傳至耳中。
她揚起臉,仰望著他,逼著自己大滴大滴地落淚,扯動著他的袍袖,哽咽道:
“襄哥哥,就是這些梁人,他們放火燒山,我三哥被他們害死了……”
洛襄沒有說話,伸出了手,指尖還未覆上了她的面靨,便收攏在袖中,最後只用袖口輕輕拂去她面上混著血漬的淚痕。
雨已停歇了,大風揚起沙塵,天色依舊昏沉黑暗。
李曜被眼疾手快的親衛撲倒在泥地,飛箭如流,在他身側遽然而過。
射箭之人箭術之準,發力之狠,哪怕只擦著他的大臂,那傷口已深深劃破皮肉。
再抬頭,少女翩然的身姿向斜坡上那道玉白之色奔去,最後與那道身影交融在一起。
她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彷彿對那個人,她是求之不得。
而方才她假意流露的脈脈溫情,是對他的戲弄,亦是對他的報復。
李曜一把掀開保護他的親衛,正要起身窮追,忽聞耳邊一陣轟鳴。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看到的竟是數千僧兵空弦發箭示警,一時間鋪天蓋地,竟如雷聲隆隆,潮湧滾滾,震天動地,生生將他的軍隊逼退了近百步。
他掃視一眼,便已知曉,自己此時兵力已被暗箭消耗過半,不敵這些戰力遠勝於他的佛門僧兵。
即便屈辱,但他除了退卻,並無他法。
“我們走。”李曜作了一個撤退的手勢,親衛簇擁著他上馬離去。
“且慢。”
身後又傳來一聲空弦震聲。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