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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們都很驚訝於我的出巡,可能大明臣子對於出巡的皇帝很是感冒,前面幾代的皇帝一旦出巡不是被抓就是樂不思蜀,臣子哪敢讓皇上隨意出京師。幾乎所有的老臣子都有奏摺上言勸阻。甚至講得苦口婆心,老淚縱橫。全給我以“朕自有獨斷”擋了回去,而且馬上就出巡之事做了安排。
為了自身的安全,從內宮抽調五百侍衛由谷剛領著作為隨身保護,另外再選出兩千京師三營的神行營兵丁護衛。這麼龐大的陣容足以保證我的安全,除此安排外,同時廷寄言明此次出巡,非詔嚴禁地方官員接迎聖駕,打聽聖蹤擾民。我從來就不信作為一個皇帝會無知到幾個人微服私訪。不講遇到強盜,就是碰到個魚肉鄉民的官員,傻乎乎去為民除害,也是給人抓進牢裡打得半死,然後流放去做苦役,幾輩子修來做皇帝的福氣就要這樣給葬送了。
正月十八,留守的文武一早便在南城門等著,禮部的人主持奏告天地、社稷、太廟、孝陵,祭大江、旗纛等神,彩旗過後,谷剛領著五百侍衛雄糾糾騎著馬從城門洞出來,顯得十分壯觀。中間護著鑾駕,後面跟著是官員的車馬。為了穩定住京師,我把內閣大臣悉數留在京中,政事由內閣改用藍批布,有軍情需八百里急報。吏部尚書李長庚,侍講曹文衡,李邦華隨行。內侍方面,曹化淳守在宮中,方正華在我身旁侍侯。因為我出巡的目的只是考察下邊的實際情況如何,沒有必要帶太多人。兩千的神行營兵士由曹文昭率領,護在後隊。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太原出。
看著侍衛騎馬前行,我也忍不住讓方正華牽來坐騎翻身上馬。因為北國開春晚,地上的積雪未化,馬蹄踏雪的感覺讓我有點想縱馬而行。看著侍衛們緊張的樣子,我只好催著馬小跑了一陣。京畿附近,官員們倒還勉力辦差,這裡的官道整治得不錯,很快車駕就到了京郊的房山縣。我正得意於我的騎術時,谷剛馳馬奔來,下馬後有些結巴的稟報:
“皇上,前面…前面有人擋道!臣不敢擅自作主,特來請旨。”
我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攔我的路,擋皇帝的道!他是不想活了!不是殺無赦,或者騎兵清道什麼的嗎?!谷剛不敢作主,難道是那些老臣子?他們要在道上來個什麼從他們身上踩過去的豪言死諫,那我可就頭疼了?!這些人啊,老的老,病的病,就是讓兵丁去拖下他們也可能出問題,要是不小心掛了,他們倒好,留得清名,我則成了昏君。連那些我提拔上來的御史居然也反對出巡,真是不給面子!有機會看我不……嗯,想遠了!回過神來,我問道:
“那是誰在擋道?”
谷剛憋了口氣後才說:
“前面侍衛來報,說是個女子在官道旁,臣恐有什麼事阻了皇上的行程,前去一看現居然是吳大人的千金秀兒小姐。臣不敢作主,才回來稟報。”
“秀兒?!”差點驚訝的掉下馬來。意外,絕對是意外!她為什麼會在這?她來送我嗎?!我心裡開始有了一絲甜蜜。不管怎樣,我也要去看看,想著便催馬向前馳去。慌的谷剛上馬追來。
還未到,我便遠遠的看到秀兒,她一身素白站在官道旁一方稍高的土坯上。寒風吹動絲,牽擺著她的披風,竟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我不由得回想跟她在小店第一次相遇,在信王府的驚豔,涼亭的練字,佛堂的禱告。種種的念頭隨著離她越近而紛踏而來,她一個女孩兒出現在這已經是到了極限,若非秀兒外柔內剛的性格,恐怕是在這見不到她的。人家如此,我若在不明白,豈非木榆腦袋!
我跳下馬來,近看才現秀兒小臉凍得有些蒼白,天知道她在這兒等了我多久!我心裡不由得感動,幾步上前盯著秀兒不知說什麼好。
秀兒一早便在這守著,她也不明白自己來這能得到什麼,算是最後的安慰抑或最後的希望。皇上出巡後,沒有幾個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