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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算男人的男人抬腳進得門來。
他卻隻立在門檻前,身上帶有一股潮溼的…混有清淡安息香的熟悉味道。
下雨的日子,潮溼的安息香,東廠… ;…
腦袋裡模糊掠過什麼,和齡待要隨著眾人下跪,視線卻在面前東廠督主的面孔上停留下來。
是不是見過這個人?!
怎麼心一霎兒間沉到了谷底,身子不由自主顫了顫。
和齡驚異地發覺,自己這樣對於跟前人的畏懼不是來源於思維,而是她的身體作出的本能反應。
她向後退了一步,臉上白煞煞望著萬鶴樓。
而萬鶴樓也在看清這小宮女的臉容後震驚無比。
怪道能叫樊貴妃唬成那般,這的確不止是肖似樊氏了,這樣一張臉,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嘴巴,她的每一絲神韻無不肖似早已做了鬼的良妃娘娘!
萬鶴樓情不自禁再次聯想到了淳則帝姬,如果說昨兒他出了景仁宮時回憶起來更多的是慨嘆,那麼現下,他恐怕是感到恐慌了。
當年也曾有迅速了結淳則帝姬的機會,那時,天真爛漫的錦衣女孩兒被宮人們簇擁著在御花園裡撲蝴蝶。
柳困桃慵的時節,草木繁茂,欣欣向榮,他在暗處瞧了她許久。
不知怎麼的,她躲開宮人跳到了自己跟前。當年他年紀尚輕,指尖淬了毒的銀針捏了又捏,在小小的淳則帝姬腦門上一再比劃,最終沒下得去手。
又過了許久,良妃歿了,他奉樊貴妃之命殺淳則帝姬和六皇子。那一日同今兒這天相似,混沌的天穹,凌亂的雨水,這一回他舉起了匕首,彼時小女孩兒畏縮在牆角,睜著一雙水洗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就如同現在這般。
萬鶴樓的心一沉,這時候回憶往昔不合適,先不說跟前這人究竟只是恰巧同良妃長得相似,抑或她的真實身份果真有待推敲,都須得先把人帶回去。
一道閃電劃過,雷鳴隆隆而起。
和齡臉上亮起一道白光,很快晦暗下去。她張了張嘴,把下跪這事兒拋卻在腦後,腦海裡風車似的連軸轉,話出口想收回都來不及。
“…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萬鶴樓的目光剎那間驚疑不定起來,他半側了身,先一步跨出了門檻。也不答她,只作未曾聽見的模樣,開口道:“出來吧。這會子套近乎有何用?識相些,跟咱家走一趟。”
太監的聲線總陰柔得透出一股子扭曲,和齡不敢造次,心下卻又無端懼怕他。
跟著走出院子這一路,他們不給她撐傘,不一小會兒她渾身就溼漉漉的,走起來腳步像踏在棉花上,每一步都是虛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得吃點兒苦。。。著了涼感個冒,有人要心疼了 ;(┬_┬) ;~
第44章 錦繡灰
頂頭走著萬鶴樓;後頭是一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太監;彷彿切斷的不是子孫根兒而是面部神經。
和齡抱著胳膊抖了抖,這鬼天氣;熱的時候它確實是熱;可一旦雨這麼大淋起來澆在身上把衣服全弄溼了,風再湊熱鬧一吹,渾身就說不出的溼冷。
東廠的人倒也沒有押住她;而是把和齡困在中間;他們不擔心她會逃跑;卻往哪兒跑呢?
雨聲嘩嘩,萬鶴樓撐著傘閒庭信步一般;帶著一撥人轉出了坤寧宮。樊貴妃調查安倩落水一案是事先請示過皇后,得到了她同意的,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了。如今東廠堂而皇之從皇后的地界上坤寧宮拿人,這借的是樊貴妃的勢,且又合情合理,並不能算打了皇后的臉。
沿途的宮人都只作不見,東廠是叫人聞風喪膽的一群人,等閒尋常的宮人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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