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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樊貴妃固寵打擊別的宮妃是萬鶴樓這些年一直在做的事情,但除此之外,他也意識到樊貴妃青春不再,而皇帝坐擁整座江山,“痴情”這麼些年已實屬罕見,何況他心知肚明,皇上鍾情之人本就非樊貴妃。
她不過是套了良妃的殼兒,用她莫須有的姊妹情深感動了皇帝,人一旦感動,沒有情義也有情義了。
皇上這麼些年下來對樊貴妃不像是喜愛,更像是一種習慣,隔三差五瞧瞧,眼裡算有她,卻不知這樣的“恩寵”還能持續幾時。
他得為自己打算,錦衣衛自打權泊熹接手以來,便不再是日薄西山的的頹勢,近兩年尤其事事要與東廠爭個高低。
這兩日英國公府不知為何私下裡和權泊熹有了交流,莫不是權泊熹果真的改了主意,一心一意自此要依附著皇后蕭氏?
千頭萬緒理不清,萬鶴樓別無他想,他打邁向樊貴妃那一日起就沒了退路,
甭管對錯,站到高位上下不來,如今也只能一條道兒走到黑。
權利的角逐,非死即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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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指揮使府邸。
泊熹近來很清閒,至少表面看來是這樣。
秋意蕭索,竹節斑斑瀝瀝,風聲過處龍吟細細。點一爐香,他坐在書屋裡悠然看書,紙頁很久才翻動一頁,發出輕微的聲響。
紫檀木的長條案上擺著茶盅,如霧的茶煙細細飄散,融進鋪滿紙頁乾燥香氣的空氣裡。
室內長久的靜默潺潺如溪流,只有窗臺前的黃鸝鳥兒偶然叫喚的一嗓子能引得他注意,然而也不過是抬眸掃視一會兒。
很快泊熹就會重新將視線投注回他手邊一卷發黃的書簿上,他掀動頁尾,眸光杳杳的,依稀還能夠在這間屋子裡感受到她的氣息。
突然揚了揚唇,隱約是個自嘲的弧度。那一日和齡對他說了決絕的話,依著舊日慣例,他該是要追上去的,可是最終作罷了。
回來就聽說了竇貴人的事。
外人不瞭解和齡,或許瞧著她是個粗鄙的野丫頭,不懂規矩,沒有教養,以為她不慎撞著了竇貴人也是有的。泊熹卻不這樣認為。
她的認真任何人也無法比擬。
她其實慧黠,很多事情一點就通,宮裡頭的規矩也是一學就會,門兒清,並不是慌手慌腳的小家性子,怎麼會好死不死撞倒了竇貴人?
這是人人都知道避著的人物。
黃鸝鳥兒又扯了扯嗓子,黑溜溜的眼珠子透過金絲鳥籠眨巴眨巴把主人望著,她“啾啾”幾聲,瞅見坐在藤椅上的主人露出了類似落寞的神情。
泊熹懨懨的,他過去是不愛說話,現下是不高興說話。
皇上叫調查他女兒,卻怎知他女兒就在皇宮裡住著。他沒什麼可忙的。
而且和齡似乎是真不願意再理睬他了,這叫泊熹心裡頭泛堵,越想越在意。
中途使人調查了事情經過,無非是儀嘉帝姬做的手腳,好促成個一石二鳥。不過照現如今的情形後宮還算風平浪靜,她該是失望了。
泊熹長出一口氣,把帶著暗香的書簿蓋在臉上,整個人往藤椅上靠坐下去。
書簿往下滑,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卻頓了頓,指尖上移,碰了下自己的唇。
驀然想起那一日,親吻她時胸臆裡升騰而出的,恍似要將他溺斃的溫柔… ;…如那般不真實的感覺緣何而來?
他突然不願意深思下去,反手煩躁地把書砸向窗外。一陣悉悉索索,驚起草叢間螞蚱三兩隻茫然四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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