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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去就是,這大半夜的往我這裡跑也不怕凍著。&rdo;她說話完跳起來,開啟衣櫥去裡面拿出一件披風。
楚霸天抬起頭,看向她,說道,&ldo;我要見你外婆。&rdo;
拓拔嬌猛地一怔,手裡的披風突然滑落在地上。她隨即回過神來,把披風撿起來,送到楚霸天的身邊,替他披上,說道,&ldo;外婆?呃,外公,我連我娘都沒有見過,又怎麼見過外婆呢?&rdo;她在楚霸天的身邊坐下,替他輕輕捶著肩膀說道,&ldo;要是您睡不著,就向我說說外婆吧。她是個什麼樣的人?&rdo;什麼樣的人?兇悍著呢!
&ldo;嬌兒,外公在天也城等了她四十四年,整整四十四年零八個月又十七天。&rdo;楚霸天的聲音中透著戰慄,&ldo;這四十四年裡,她在天也城來來又去去無數回,先是找玄歌,再是找你。&rdo;就從來沒有找過他一回,甚至沒有看過一眼。
拓拔嬌不說話了,老爺子心裡比那天上的月亮還透亮呢,她再跟他打哈哈,那簡直就是找抽。
&ldo;她在哪裡?&rdo;楚霸天問。
拓拔嬌站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跺著步子,隨即說道,&ldo;外公,這……嬌兒不能告訴你!&rdo;老爺子就算是想見皇帝她都能辦到,可……頂上的那位老祖宗她是萬萬不敢惹的。
&ldo;嬌兒!&rdo;楚霸天的聲音猛地變得很大聲,像一聲驚雷劃過拓拔嬌的耳膜,把拓拔嬌嚇了一跳。拓拔嬌扭過頭,望向楚霸天,說道,&ldo;外公,外婆不見你,嬌兒也沒有辦法。她要見你,她自然就會出現。最多,最多嬌兒派人給你捎個口信。&rdo;咬咬牙,緊緊地抿著嘴,也覺得這事情為難。話又說回來,跟她家那位虎姑婆扯上的事情哪件不為難了?
&ldo;嬌兒!&rdo;楚霸天看向拓拔嬌,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悲涼,&ldo;難道真要讓外公向你說一個求字嗎?&rdo;
&ldo;我‐‐&rdo;拓拔嬌覺得為難。她在楚霸天的身邊跪下,說道,&ldo;外公,不是嬌兒不肯,是嬌兒不敢,也做不到。&rdo;
&ldo;嬌兒!&rdo;楚霸天摸著拓拔嬌的頭,眼眸中泛出淚光,跟著就有淚流了出來。他看向拓拔嬌的眼眸中,滿是痛心和悲涼。親手養大的這麼多個孩子中,他最怕的是玄歌,她太冷太狠,心裡沒有半分溫情,整個人絕決得如同來自地底深淵裡的一塊寒冰。而眼前的這個孩子,是他最疼的,也是他最擔心的,在她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玄歌的影子,也和少女時代的玄歌有太多太多的相似。可是,玄歌硬生生地毀在拓跋紅顏的手上,現在還在那冰天雪地裡放逐。不管是為玄歌還是嬌兒還是他自己,他都必須見紅顏一面,哪怕只是最後一面。可是,嬌兒……他又能豈去求嬌兒,去為難嬌兒!重重地嘆了口氣,拍拍拓拔嬌的肩膀,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佝僂的身形,蹣跚的步伐,蒼老而衰敗,猶如深涼的秋風中那一片掛在樹梢尖上的瑟瑟枯葉,彷彿秋風再用力一些,便能將他折斷,然後飄飄搖搖地在空中劃一道弧,落入泥土塵埃中再不可見。
&ldo;外公‐‐&rdo;拓拔嬌喊了聲,眼中浮出淚來。老爺子的這模樣,看得她心酸。她叫道,&ldo;我帶你去就是。&rdo;大不了,受一頓罰便是!
楚霸天立在門口,深夜的風更冷了。他只覺得現在不是盛夏,而是深秋,果然是人老了。回過頭,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屋子裡沒有點燈,可是他知道拓拔嬌看得到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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