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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兩口氣，往回走。

到月洞門前，雀喜舉著搭杆子湊攏來，&ldo;如何了?錢媽媽都說了什麼?&rdo;

&ldo;可別問我了。&rdo;

翹楚將她推開，愁的臉擠成團兒，垂頭喪氣往扇門跟前一坐，坐了半天，才直起身從門縫往裡瞧。

屋裡從門廳到內室，兩層簾子嚴絲合縫，連點兒光都不見。

鬱桃眯眼瞧著幔帳上頭的繡紋，明明腦中一片空洞，什麼都沒想，但卻像是一頭扎進什麼機關陣法，反反覆覆想著韓禕走時說的話。

&ldo;鬱姑娘既無話可說，那邊這樣罷。&rdo;

她想起這，眼眶猛地漲紅了下，翻身將臉埋進被中。

其實怎麼會無話可說呢?她有特別多想要解釋的事情，從鬱苒那副字畫開始，到起初自己那可笑的想法

但是她當時應當如何講呢?她不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同京中那一眾愛慕虛榮的名門閨秀有何不同。

情緒在胸口灌洪，被塞子緊緊堵住，甚至連那日聽見父親親口說著讓鬱苒替嫁，她都未曾像這般感覺過。

原本以為躲在屋裡，等時間一長，便會忘了這件事，說不定連著韓禕此人漸漸都忘了。

可是她如此做時才發現，這大概是世間最頂頂難辦到的事情，比起課業和琴棋書畫，都要難。

閉眼時做的夢，睜眼時想的事，無一都離不開那個人。

鬱桃閉著眼，人卻清醒著。聽見翹楚頂著門縫小心翼翼的勸慰，她翻了個身，無聲的嘆了口氣。

&ldo;您總得起來吃點。&rdo;翹楚將漆盤擺在立櫃上，&ldo;還是早上才喝了紅豆羹，身子怎麼受得住呢?

拾已撩起點簾子，見鬱桃背對著人，一下紅了眼，&ldo;姑娘這樣糟蹋身子，夫人該心疼了。方才還遣錢媽媽來問您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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