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西蒙的個性豪爽，如果對他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話，他倒也相當慷慨;然而，柏特內心卻是善良到即使要他的全部，他也會付出的。

&ldo;我還是無法肯定，&rdo;碧翠幽幽地說道：&ldo;我們讓那個在凱斯頓海邊找到的小屍體就地埋在那兒究竟對不對。

那簡直像埋葬一個叫化子一樣。&ldo;

&ldo;可是，碧翠，那小屍體在水裡已經泡了好幾個月了，不是嗎?他們甚至連男女都分不出來了，不是嗎?而且凱斯頓離這兒又有好幾英里。畢竟，他們是專門打撈、掩埋漂在大西洋的浮屍的‐‐我是說，比較近岸邊的。實在再去指認‐‐&rdo;南絲惶惶然的聲音戛然而止。

&ldo;是沒有必要。我今天是有點不對勁。算了。再來點兒咖啡吧。&rdo;

碧翠一邊倒著咖啡，一邊暗暗決定，待會兒南絲走了以後，她要開啟她書桌的私人抽屜，把柏特留下來的字條燒了。這麼多年來，一直保留著這張字條是挺神傷的，雖然她好幾年都沒再去讀字條上的字了。她從來也不忍心把這張字條撕了，因為她總覺得這是柏特的一部分。但這樣想其實也不對。當柏特寫著&ldo;我很對不起您們，可是我再也受不了了。別生我的氣&rdo;這幾個字時，他那滿心的絕望，比起這張字條更應該是柏特的一部分。她決定，她一定要把它拿出來燒了。當然，即使把它燒了，她依舊忘不了這孩子，但她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辦。字條上圓圓的小學生的字型一直在那兒。這是柏特用他那枝須臾不離的自來水尖筆細心寫下的圓圓的字型。柏特就是這樣，了斷了自己的生命，還不忘向人道歉。

望著她朋友沉思的臉，南絲尋思著怎樣安慰她才得體：&ldo;聽說，你知道的，當一個人從很高很高的地方跳下去時，幾乎在瞬間就沒有知覺了。&rdo;

&ldo;可是南絲，我不認為他是從斷崖上跳下去的。&rdo;

&ldo;真的?!&rdo;南絲的聲音透出驚駭：&ldo;但是那張字條怎麼會在那兒?我是說，他們怎麼會在斷崖上找到那件裝著字條的外套的?&rdo;

&ldo;沒有錯。可是他不是跳下去，他是沿通向海邊的小路走下去的，一直走到海里去。&rdo;

&ldo;那你想‐‐&rdo;

&ldo;我想他是遊走的。&rdo;

&ldo;你是說，他一直游到回不來?&rdo;

&ldo;是的。以前有一次，比爾和娜拉去度假，我過來照顧孩子們，我們去過海邊好幾次，到那兒游泳、野餐。有一次，我們又到那兒去的時候，柏特告訴我，最好的死法‐‐我記得他是說他最愛的死法‐‐是一直游泳，一直到你再也遊不動了。當然，那時他說得煞有介事。但我只覺得那是他的理論。我告訴他，不管如何，淹死畢竟是很可怕的。他說：&l;可是，那時候，你已經太累太累了，你什麼都不管了。你只是讓水把你吞掉了。&r;這孩子挺喜歡水的。&rdo;

沉默了一下，碧翠又緩緩道出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感到像噩夢那麼可怕的事。

&ldo;我一直在想，會不會他後來後悔了，可是已經遊不回來了。&rdo;

&ldo;哦，碧翠，快別這麼想了!&rdo;

碧翠又斜著眼望了望南絲那姣好的、發出抗議的臉孔。&ldo;真是的，今天真不對勁。我知道。請原諒我說起這些。&rdo;

&ldo;現在，我真的不曉得我怎麼能忘記，&rdo;南絲困惑地說：&ldo;把可怕的記憶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