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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她侄兒的頭，碧翠可以看到南邊跑馬場的一長排白欄杆，還有老馬&ldo;瑞琴&rdo;在陽光下閃亮的尾毛。是這些馬救了他們。養馬原本是她哥哥的業餘嗜好，想不到在他死後反成了支援他家經濟的及時雨。這些年來，儘管也得過病、受過傷什麼的，但這些馬一直給他們家帶來不少利潤。進帳總比支出多一點。看到原來她哥哥的一批種馬似乎可以賺點錢，碧翠又買進了一批給孩子騎的小馬，這一來，青翠的草原上可熱鬧了不少。愛蓮把一些原本不怎麼出色的馬訓練成所謂&ldo;貴夫人安全坐騎&rdo;，賣得不少錢。如今隔鄰的宅院既然改成了學校，愛蓮就幫那所學校訓練學生騎馬，每個小時收費還不少呢。

&ldo;今天愛蓮下課挺晚的，對不對?&rdo;

&ldo;今天她是不是教巴斯勒府上的千金呀?&rdo;西蒙問，口氣裡帶著輕蔑。

&ldo;是呀，是巴斯勒家的女孩。&rdo;

&ldo;可憐那匹馬今天恐怕要被折騰死嘍。&rdo;

西蒙站起來把湯盤撤去，並且幫忙把餐檯上的肉品拿上桌，碧翠用嚴格又賞識的眼光審視著他‐‐至少她沒有把西蒙給寵壞了，這事說起來並不是很容易。西蒙這孩子頗有他的一套，打從幼小時，他就能運用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力，讓不少人上了他的小當，而讓他佔了便宜。每當他對別人玩弄著這套小伎倆時，碧翠看在眼裡，有時會覺得倒挺有趣，也不免帶著幾分佩服：如果她也有西蒙這點小聰明的話，難保不會這般耍弄別人。只是她總是特別小心提防著，不讓西蒙的伎倆在她身上得逞。

&ldo;要是成年禮和婚禮一樣，也有伴娘，那該多好。&rdo;露絲一邊小心翼翼地翻著盤裡的食物，一邊說。

這會兒沒有人搭腔。

&ldo;牧師說，尤里西斯在家裡恐怕是個討厭的傢伙。&rdo;珍妮還是沒有離開早先的話題。

&ldo;這樣啊?&rdo;碧翠對這本古典文學的花邊新聞倒頗有興趣。&ldo;怎麼說呢?&rdo;

&ldo;牧師說他&l;肯定是老想著發明一些小東西，他太太潘妮洛也一定很高興他不在，可以讓她自由一陣子。&r;‐‐這道牛肝煮得太軟了啦。&rdo;

愛蓮走了進來，像平常一樣，從容不迫地幫自己從餐桌上取了些菜餚。

&ldo;唔!&rdo;露絲叫了聲：&ldo;好重的馬房味兒!&rdo;

&ldo;愛蓮，今天你回得遲了些。&rdo;碧翠帶著詢問的口氣招呼她。

&ldo;她是學不會騎馬了，&rdo;愛蓮嘀咕道：&ldo;她甚至連上馬鞍都不行。&rdo;

&ldo;也許白痴是沒法兒騎馬的。&rdo;露絲附和著。

&ldo;露絲!&rdo;碧翠加重了語氣斥喝一聲。&ldo;宅院裡那些孩子們並不是白痴啊。他們甚至也不是低能，只不過學習比較困難罷了。&rdo;

&ldo;反正，他們的動作就像白痴嘛，如果你的動作像白痴，誰看得出來你究竟是不是?&rdo;

沒有人能回答露絲的話，午餐桌上一下子安靜下來。

愛蓮就像飢餓的小學生一樣，目不斜視地只顧吃著，很快就把午餐吃完了。西蒙拿枝鉛筆在報紙邊緣計算著數目。

露絲因為方才在牧師家的餅乾筒裡偷了三塊餅乾，躲在廁所吃了，現在只能把眼前的午矮攏成一堆，像城堡一樣，而淌在周圍的肉汁正好算是壕溝。珍妮則興高采烈地享受著盤裡的食物。碧翠悠然望向窗外的景緻。

在遠處山頂的另一頭，地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