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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它真的是一匹非常優雅的刁馬，&rdo;博來撫著提波的頸子說：&ldo;沒有人會反對的。&rdo;&ldo;它真的是好看極了，&rdo;愛蓮也同意：&ldo;而且也跳得好極了。你今天讓它跳了沒有?沒有?下一次你一定得試試。它跳的時候，沒有工夫想到惡作劇，所以還挺安全的。很奇怪吧，這匹馬的外表並不會給人不可靠的感覺啊。&rdo;她還是有點不能置信地看著這匹馬。

&ldo;是不像。&rdo;

她聽出博來話裡的意味，說：&ldo;你好像還不確定。&rdo;

&ldo;啊，我的意思是，它是我看過最自負的一隻動物了。&rdo;

聽到博來這個評語，愛蓮和方才的西蒙一樣，都覺得很新鮮。

&ldo;你是說它愛虛榮?沒有錯。我想是的。我想如果我是它，想到自己居然有本事殺死一個人，我一定和它一樣得意。它今天對你惡作劇了嗎?&rdo;

&ldo;在柵門那裡它想把我甩下去，就是這樣而已。&rdo;博來沒有說：&ldo;它想把我的腿撞斷。&rdo;就讓這個成為他和提波之間的秘密吧。

&ldo;它大部分時間都挺守規矩的。&rdo;愛蓮說：&ldo;就是這樣才危險。我和西蒙啊、葛雷啊，還有亞瑟都騎過它了，它只作怪過兩次。一次是對西蒙，一次是對亞瑟。不過呢，當然啦，&rdo;她接著又露齒一笑說：&ldo;我們都離樹離得遠遠地。&rdo;

&ldo;它在沙漠一定會是一匹好馬，可是在柵欄邊或是樹下，就得多留神了。&rdo;愛蓮一面從博來手中接過提波，把它帶回去，一面有點鬱鬱地說：&ldo;我想它一定又在打別的主意了。&rdo;

博來想了一下，同意了愛蓮的話。提波真的是一匹很不尋常的馬，很聰明，很狡猾，也很鑽。它這一招行不通，肯定會打別的主意。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哩。

西蒙也不是省油的燈。西蒙讓他騎上這匹會惡作劇的馬，事前只是輕描淡寫地說：&ldo;它會作弄人。&rdo;好像連殺死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樣。

第十六章

碧翠&iddot;亞敘別望著餐桌上的侄兒，心想著：這孩子的教養有多好啊。他過去這幾年必定是經歷過無數的困難，但他卻是應付得很好。他既不笨拙，也不油滑，他用第一次見面時的若即若離的態度來面對今天的狀況。這是很成熟的品質。意外的是，他還只是個二十一歲的大孩子。

她想著，這孩子有著很尊貴的氣質，他保持一慣的沉默，卻一點也不呆滯。

西蒙是她帶大的，她對自己努力的成果當然也頗為滿意;可眼前這孩子是自己掙扎著長大的，卻似乎要更勝一籌。&ldo;七歲以前決定一生&rdo;，這句話也許有幾分道理吧。

也許他自己的品質就是很好，不需要外來的指引，他只是照著自己天生的本性去成長，而結果就成了這一張安靜的、喜怒不形於色的臉。

然而話說回來，這張臉實際上更像是一張面具，而且大體來說，還是一張哭的面具，和西蒙談笑風生的臉恰成強烈的對比。這樣的對比，恰如劇場上常看到的一半笑、一半哭的面具圖畫。

西蒙今天晚上似乎特別快樂。碧翠想到這裡，心裡感到一絲不忍。他也表現得很好，她今天更是無條件地愛他。西蒙無疑是心甘情願地放棄了原先的權利，而且這種心甘情願似乎是很自然地來自他的本性的，這是碧翠怎麼樣都沒有想到的。她為自己先前低估了這個侄兒的大方而感到羞愧。她沒有想到，一向自私、佔有慾強烈的西蒙竟能有這樣的氣度。

他們為了幫蜜糖剛生的小馬取名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