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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熱情高漲的主動學習氛圍感染了李益華,她老懷欣慰地取消了例行巡堂放下心蹲辦公室去了,以致於若干年後大家在網路上傷懷春秋談起中學班主任輕功了得神出鬼沒出現在教室後門窺視抓包此類話題的時候,二班的人都不約而同有一種自己的青春被狗啃了的感慨——原來學習太過認真,也是會有遺憾的。
而且鮀中的校風校紀從來是一刻不停地令人髮指,尤其是今年以馬殺雞為首的教導處,實權掌控著一個巨型監督體制,狠抓嚴抓,就如李益華說的,紀律好了,成績就上來了。
每個人都在這種密集如齒輪的環環相扣與精確運轉中步調一致地共同前進。
邊想把從辦公室拿回來的考試通知貼到佈告欄上,敲著黑板提醒說:「這次考試還是跟以前一樣,全校年級打亂分配考場,跟我們配對的年級是初一級……」
話還沒說完就被下面陣陣慘叫打斷。
「啊——」
「不是吧?」
「為什麼是初一!都是一群小鬼!」
「好倒黴!」
……
邊想拿著數學老師的三角板「乓乓乓」敲講臺。
「安靜一下——」
哀嚎聲議論聲仍不間斷,不過好歹比剛才一窩蜂靜了許多。
「一、三、五、七——」他點著每間隔一列的四縱排說,「這四排的同學,到時候直接到初一(2)班的教室去,順序以現在的座位為準;其餘的二、四、六、八排的留在原教室不變動。」
張弘寬趴在桌子上對於錦樂說,「每次期末期終考都整這種對應年級打亂座位,說是幫我們提前適應中考高考,不過以前初中的時候是配對高中部的學長學姐的,他們有些自己寫完了試卷坐著無聊就會幫我們做題。」
作弊這種源遠流長的傳統文化,連鮀中都無法免俗。
「還能這樣?」難怪都要哀嚎了,這下非但不會有人教他們怎麼做題,指不定還得反過來教那幫初一的。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這落差果然巨大。
「——都聽到沒有!最後!!有不在場的同學,由同桌負責帶話通知他們。」邊想吼著從上面飛下來一截粉筆頭,落到一說得正歡的人頭上還帶反彈地又連擊了另一個。
「聽——到——了——」
下面的人半死不活地拉長了聲回應。
就這樣,再是半死不活,不管複習得好不好,題做得多不多,背得牢不牢靠,該來的總會來,所有人都憋著一股過去了就解放了的氣兒,迎來了象徵著高一上半學期結束的考試周。
寒假其實很短,滿打滿算也就三個星期左右的時間,這期間還得算上返校拿成績,哦對,還有春節。
成績這種事,於錦樂作為一個學渣,已經沒有抱任何念想。理科題刷不過腦子靈光的理霸,文科內容又記不過那些堪比計算機儲存器的文霸,更別提還有不少文理通殺的非人類,全班五十六人他能吊在四十多名的位置科科低分掠過不用補考就阿彌陀佛了。
春節臨近,鮀城這個南方小城家家戶戶有著做粿點拜神除歲送舊過節的習俗,於媽媽忙成個陀螺轉個不停,大拜小拜壓根兒沒停過,再接著節前大掃除一類的準備功夫做完,寒假時間基本是咻一下就過去了大半。
在他們這個年歲,抱著對新鮮事物的追求崇尚和對傳統舊例的棄如弊履,春節團結之餘他們的意義,遠不如壓歲錢對他們的吸引力。
於錦樂是在農曆二十六那天接到鄭曼曼電話的。
當時他正穿著初中的舊校服,左手雞毛撣子右手大抹布,從房間裡跑出來接電話。
「樂樂,我回來了!出來吃個飯啊!」一個十分爽朗的女聲從電話彼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