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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成簫卻沒什麼停下的意思。他似乎很滿意眼前的情形,渾然不在乎氣氛的僵硬。
成了眾人焦點的兩個人,看著一幅「強買強賣」的樣子,實際是「願打願挨」。
成簫下手遠沒有看上去那麼重,陸玖年的不情不願難以下嚥也大半是裝出來的。他本人樂得喝酒,成簫的話也不錯,這酒確實嘗起來絕佳。
這場戲唱得順順利利,眼看一杯酒即將被灌個乾淨,有什麼東西卻敏銳勾起了陸玖年的警惕。
演員總對鏡頭十分敏感。陸玖年十分確定,就在剛才,暗處裡有人用攝像頭直直對準了他和成簫,明顯的不懷好意。
他下意識扶上了成簫的手腕,向外推拒。
「等、有」
成簫的手一抬,酒水順著陸玖年的嘴角直直向下流,滑過頸間,浸濕衣領。
他未說出口的話被紅酒噎了回去,辛辣刺激咽喉,讓他控制不住得咳了出聲,他大力推開了成簫,彎下腰喘著氣。
「陸哥!」一旁的童雅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扶住了他,一手迅速抽了幾張桌上的紙巾,按在他領口。
等的就是一個契機。
或許是終於看足了這場鬧劇,程灝終於開了口。
「鬧夠沒?!」他厲聲道,眼刀直直射向成簫,「你跟我過來!」
他說完,像是不願再看成簫一眼,轉身便向會場的陽臺走去。
後者聳聳肩,沖在場的人一擺手:「不好意思,失陪啊。」也不管身後人的情形,就這麼跟著成灝離開。
成家兩兄弟一前一後走遠,虛假平和的維繫不見,便露出底下緣由各異的惡意與偏見。
輕蔑的、鄙夷的、同情的目光如同粘稠難纏的膠體裹覆陸玖年周身,彷彿要叫他窒息,叫他袒露崩潰絕望的內裡。
這讓他想起深埋以至泛了黃的記憶。
好像不管從前還是現在,總有一些自以為通曉一切的人,高高在上地、自大地將腦海中的臆想強加到他人之上。
他們曾經說他是可憐的,覺得他是絕望的,卻從來沒想過他們的同情是對要強者的羞辱,鄙夷是心機深重人的笑料。而他陸玖年恰好兩者都是。
一群蠢貨。
陸玖年心情愉悅地想。
活該被成簫騙的北都找不著。
童宇嘆了口氣,頭疼地按著太陽穴,試圖收拾殘局:「小雅,你跟陸先生許久沒見,肯定有不少話要聊吧?」
童雅回過神來,立刻點頭道:「對對,我新戲的劇本還有好多地方想不通呢,想問問陸哥來著。」
「那你帶陸先生去甜品區坐會兒吧,成總和成先生應該也不會談太久。」
陸玖年聞言一愣。
別啊,他沒想著走啊?
唱戲唱了這麼久,還不允許他看完嗎?
更何況如果他方才沒有感覺錯的話,在一個滿是身份尊貴重要的宴會中,還能有人偷拍,絕非會方無心之失,恐怕是某些人的刻意為之。本著合約精神,他也得等成簫回來,儘快告訴成簫有人偷拍的事實。
他剛想開口,卻不知道身邊小姑娘哪兒來得那麼大的手勁,打了個招呼,拽著他就往相反的方向跑。陸玖年腰還彎著,被她這麼一拽,稀里糊塗就坐到了卡座的角落。
遠離了人群,小姑娘總算是鬆了口氣,說話聲音小了些,沒有了強裝出來的不怯場和自信,回復了陸玖年印象中咋咋唬唬又有些呆的模樣。
「我天吶,一群人站在那兒,嚇得我都不好問!陸哥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陸玖年露出了個笑,大方回道:「身不由己,必須得露面啊。」
他這話模模糊糊,沒透露自己究竟是以什麼身份出席,又和誰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