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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我要提一下的是，昨晚我們竊聽他倆說話時，雪伯特說起話來不那麼文縐縐的，他的話和柯納一樣粗魯，粗魯得我都無法複述他的話。一聽他們說話，就知道這是兩個根本沒有教養、根本沒有道德水準的人。

我們沒等多久，便聽到他們到來的馬蹄聲。他們沿著河繞了個彎，我們才看到他們。牧師和柯納騎在前面，後面跟著愛格利和年邁的拉赫納，再後面是啞巴魚。

如果我不知道是他，我真不敢相信我能一眼就把他認出來。是的，他的臉部顯得十分蒼老，與他的年齡相比，老多了。兩個眼睛深四在兩個洞穴裡。臉頰十分消瘦，樣子看上去很疲憊，好像好多天沒離開過馬鞍似的。他的坐騎也是最差的，走起路來跌跌撞撞。他看上去很可憐，很令人同情，我真想跑過去緊緊地擁抱他一下。其他幾個人的馬倒還不錯，柯納騎的是栗色馬，是他們當中最好的一匹。

他們突然發現了情況，嚇了一跳。柯納勒住馬，叫道：

&ldo;喂，一個印第安人！當心！好像只是一個人。&rdo;

其他四個人勒住了馬。我現在眼裡只盯著啞巴魚，我發現他一見到溫內圖，臉上馬上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阿帕奇頭領從右邊騎著馬慢慢地走過來。他勒住馬，用輕蔑的無所謂的眼光掃了一下這幾個白人，說：

&ldo;五個白臉人！你們往邊上讓一讓，好讓我過去！&rdo;

&ldo;讓一讓？&rdo;柯納哈哈一笑，&ldo;沒有的事。在一個紅色鬼面前這一生中還沒讓過呢。你讓一讓吧，紅皮傢伙，否則讓你吃拳頭。&rdo;

&ldo;喔？&rdo;阿帕奇頭領漫不經心地極其蔑視地回答道。

&ldo;你這條狗，你就用&l;喔&r;來回答我？&rdo;柯納叫道，&ldo;叫你嘗嘗滋味！&rdo;

他踢了馬一腳，馬幾步就衝到溫內圖身邊，他舉起拳頭打過去。

&ldo;駕！&rdo;溫內圖對他的牡馬&ldo;旋風&rdo;喊了一聲。

&ldo;旋風&rdo;一躍跳向旁邊，與栗色馬撞在了一起，票色馬倒下了，只見馬帶著騎手在地上打了個滾便很快跳了起來，柯納卻費了半天勁才爬起來。他的槍也丟在了地上，他忙伸手去拿槍。但這時，溫內圖已經把槍掏出拿在了手裡，瞄著他說：

&ldo;白臉人，哪個敢用手去拿槍，馬上就吃一顆子彈！&rdo;

白種人都懂得野蠻西部的規矩：誰第一個把槍拿在手裡，誰就贏了。他對自己做的事情很有把握，儘管沒有用習慣的&ldo;舉起手來&rdo;的命令，也使這個白人舉起了雙手。他的控制一切的能力猶如他的槍一樣產生作用。柯納把手從腰帶上放下來，嘴裡嘰嘰咕咕地說：

&ldo;哎呀，是你把我的馬撞翻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do;

&ldo;天哪，是你想打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do;溫內圖回答道。

&ldo;嘿！打一個印第安人？你們這些傢伙除了捱揍還能得到什麼呢？&rdo;

&ldo;難道連溫內圖這樣一位阿帕奇頭領也這樣嗎？&rdo;

一聽到這個名字，那五個人都豎起了耳雜。

&ldo;見鬼去吧！你是說你就是阿帕奇頭領溫內圖？&rdo;柯納問道。

&ldo;我正是！&rdo;

&ldo;如果這是真的話，那我就……天哪！他真的是！看這名聲遐邇的銀匣子！這馬就是&ldo;旋風&rdo;，黑色的牡馬！是呀，那……那就有點不一樣了。你走你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