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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時才看得出他身上一點17歲少年的幼稚來。
終於從學海題山中脫身的嚴墨抬頭看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一眼。
沉浸在學習中的嚴墨無法分出注意力給別人。於是等到這會兒才問他。
嚴墨:「你在說什麼?」
嚴墨:「還有,為什麼從剛才就一直在看我?」
果然被發現了,陸廷想。
「不許看嗎?」他脫口而出道:「你平時不也一直、看我?」
卡住的那個字沒說出來。陸廷原本想說,偷看。
但這張桌子上的兩人心照不宣。
陸廷看著對面的嚴墨一哽。他本就不善言辭,這會兒也是收回視線,沒有說話。
嚴墨剛剛心裡一跳。他在猜想,陸廷說的是自己被發現的那幾次?他被發現了很多次嗎?……
陸廷:「對不起,我錯了。你平時從來沒有看過我。」
陸廷:「作為補償,這張臉給你盡情觀看,消消氣。」
嚴墨:……
誰要看他的臉啊!!
他別開臉。這次是真的不想跟陸廷說下去了。
嚴墨又一次開始反思,最近是不是和陸廷走得有點太近了?
不知道。
一直都是獨自一人,身邊沒有可以商量的那種朋友,也沒人知道他暗戀的事。嚴墨在這方面又很遲鈍,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也茫茫然一無所知。
他感覺有點沮喪。
下一秒,面無表情的嚴墨頭頂亮起一個燈泡。
也不能完全說是沒有。
依稀記得好像有一個誰來著。
嚴妍:「阿嚏!」
第28章
書法教室。
因為學校裡幾個參賽的面孔都是老熟人了,指導老師乾脆把這裡借給了幾個參賽的學生使用。
這次的比賽只要求上交一幅作品就可以。比賽給的時間還算充裕,從學期初到現在,到臨近最後期限,最近嚴墨才開始勤往這兒跑。
利用體育課,或者下午課結束後、晚自習之前的這段時間,他都會來這兒裡為比賽做練筆。
教室寧靜的空氣中飄著一股墨汁味兒。
嚴墨有一段時間沒提起毛筆了。家裡之前就給他捎來了慣用的紙筆,讓他能在學校好好練習。
今天嚴妍也在。
是嚴墨找她過來的,正好她自己也還沒選出要交的那幅作品,本來就打算過來的。
嚴墨今天有正事找她,但不是現在。
——嚴墨正在提筆寫字。
寫字容易。但是要把字寫好卻是一件對平心靜氣要求極高的事。握筆的手但凡有一分不穩,哪怕只是再細微的分心,一筆沒寫好,字就廢了。
偌大教室裡,兄妹倆一人一張桌子,各不相干隔得老遠,相安無事地各寫各的。
嚴墨從執筆到姿勢都是嚴爺爺教出來的。他寫字時,從手臂到肩背的線條姿態,整個畫面極為賞心悅目。
他的人彷彿一株端直剛正的竹子,筆尖在紙面行雲流水,頓挫有致,竹子隨風搖曳,時動時靜。
專注肅然的側臉線條格外有種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吸引力。
難怪都說認真的男人有魅力。
這個教室挺安靜的。外面是條走廊,時而有腳步聲經過,雖離得近,但習慣了也不影響。
墨水潤濕的筆尖遊弋在紙面上,會發出一種細膩微小的聲響,人的心境也會隨之平靜下來,聲音隨著他筆下的節奏或停頓,或綿延……
嚴墨這株竹子正人筆合一之際——砰砰兩聲,是嚴墨身側的玻璃窗被人用指尖輕輕戳了兩下。
外面那人壓低聲音跟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