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五十五回 蓮花之蓮花落(第2/3 頁)
二代弟子只得將和風子當夜所悟之功法修為謹記在心,希冀日後再與師父慢慢修習。
孰料,和風子竟連續三日三夜不眠不休,陪同弟子們研習功法。在第四日上,和風子竟召集弟子,會聚一堂。和風子盤坐蓮臺之上,而那陳姓道人醉醺醺得坐在和風子之側。
和風子問弟子道:“幸哉!你陳師兄演出河圖洛書!不僅可助我派武功大進,更可謂震古爍今之道法!我派歷經數朝之變更,每一朝便或死傷慘重,或析分散落。如今你等可選青壯者百人,隨陳師兄前赴華山修行。如今之汴梁朱溫新死,子嗣爭權,禍亂頻發。積百年之創傷,黎民實苦。其餘眾人,仍如以往,留存汴梁,教習無家可歸之流民,傳授其一些入門技法,也好令他們謀生,但求他等在亂世能得以存活。以待天下大定,華山弟子再重回汴梁,弘揚先天道法。”
弟子們不解,問道:“何時方能天下大定?不如陳師兄就在汴梁教習我等吧。”
那陳姓道人隨口接到:“天下大定,不遠矣!此地非眼前之善所。還是同我赴華山去吧。”
此時和風子不去理會這些人,反而道:“我雖謹記無為之道,也只是為本派之休養罷了。況且我將死之人,這許多年來看盡人間疾苦,又豈能坐視汴梁疾苦而無睹?爾等謹記!”
眾弟子大驚:“師父仙體康健,為何說出將死之言?”
和風子竟粲然一笑答道:“大限已到,何必迴避之?活著能見到這河圖洛書,無憾矣!”言畢,閉口瞑目,久久無聲。待眾人檢視,和風子前輩已然羽化矣!
此時,華拳門掌門葉儒大聲問道:“曾聽聽祖上言道,昔日華陰毛女峰之北有張超谷,傳聞蓮花派居期間。為何傳至今日,華山並不聞蓮花派之逸事?且明明貴派自稱汴梁蓮花觀為總壇,可又放著汴梁城西山坳蓮花觀不住,貴派前掌門,也就是令兄郭起,偏在汴梁城都亭驛之側修築偌大一座府邸?既然蓮花正宗乃傳承道家正統武學,可你郭家乃是俗家,到底你郭家是不是蓮花正宗?那陳姓道人是何人,竟敢自稱有將上古所傳河圖洛書?”
郭騰喊一聲:“問得好!那陳姓道人,姓陳名摶,字圖南!便是世稱白雲先生扶搖子是也!所謂白雲先生,自是因其出自白雲山中。陳摶祖師,演先天龍圖、推河圖洛書、著無極指玄、傳胎息訣、闡太極陰陽,有大功法,立無上功德!”
陳摶祖師的大名拋將出來,一片靜寂之後,卻再無人敢反問責難郭騰!
郭騰冷冰冰瞧著眾人,續道:“你等休要急躁,只管聽我講完。”於是,郭騰續接講述往昔之事。
和風子羽化仙逝之後,大部分弟子這許多年來,受和風子教導,雖為修道之人,也都有悲天憫人之心,便留在白雲山中,接濟救助往來汴梁的流亡難民。不少流民跟蓮花派之人學上一些爬杆、趯弄、跳索、筋骨、煙霧、裝鬼、藥石、倬刀、雜扮,以及制冠砑鼓等術。或出入官宦之家,為其演出,慶生助酒,獲取銀錢;或制冠裁衣,做些道裝售賣,換些吃食;或在汴梁城中立長竿,竿尖懸列橫木,人站在橫木之上,裝鬼神,吐煙火,看似危險可怖,實則利用人之心理,討要賣藝的賞錢。
還有些人,受兵亂之禍和疫病之苦,身體有些殘缺。這些人無從營生,若不救助便會自生自滅,多半死於非命。這些人手持著些蓮花班兒,學那僧侶募化,便將從蓮花派中學到的吟誦之法,用帶著自己口音方言的話兒唱出,或走街串巷乞食,或撂地擺攤討飯,總算勉強果腹,得以全命。佛門僧侶募化,只管誦唸佛經,俗稱散花樂。而這些從蓮花派學來吟誦之法的人,也不管什麼佛經道經,只管將那些人情世故、悲慘境遇、俏皮話語,甚至才子佳人偷玉竊香之事,都唱述出來,只求能討些吃食或銀錢。但多半時候,遭的卻是達官貴人的白眼和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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