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3 頁)

簡直可以說，這一瞬間，根納西反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夢中了。

因為傷口需要時間長合，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裡，根納西得到了良好的治療。母親和妹妹陪伴著他一起住在醫院裡。諷刺的是，這兩名在鄉村因為難以吃飽而一度憔悴的母女倆，因為親人的英勇付出而長胖了。

在遙遠的地方里，戰爭仍舊在繼續，他所熟悉的人們，還在那裡。

&ldo;獵虎者。根納西。&rdo;

維克多將手裡的報紙遞給年輕的英雄。

&ldo;你現在看上去可不像是幹掉過三臺虎式的人。&rdo;

穿著大號病服的男孩比他穿軍裝的時候看起來更小了。

&ldo;那些事都不重要。&rdo;根納西說道，表情有些急切：&ldo;維克多同志，你可以告訴我其他人現在怎麼樣嗎？&rdo;

政委雙手抱懷，現在病房裡只有他和眼前這個唯一的病人。這個十七歲的孩子享受著英雄專有的各種待遇，看上去一點都不滿足。

他挑著眉毛看著這個男孩。

&ldo;你關心的那些其他人，是誰呢？&rdo;維克多扶了一下眼鏡：&ldo;是阿加夫諾維奇，你的舊隊友，你的部下們……還是巴赫？&rdo;

根納西僵住了，看著政委的眼中開始泛起一絲恐懼。

&ldo;巴赫一直在我的監督下做德軍情報的破譯工作，他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做事也很穩重。老實說，他表現的就跟我所理解德國人一樣，像個機器。&rdo;

維克多低著頭，男孩的反應正在幫助他證實自己的想法。

&ldo;正因如此，當我告訴他你身受重傷，以及失去一隻腳的事情的時候。這名像機器一樣的男人，竟然馬上就在我的眼前流淚了。&rdo;

他還記得，巴赫在那一瞬間的反常。

這個德國人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臉上寫著難以置信。他的大腦應該是在那個時候拒絕相信這個事實，但同時又確確實實的接收到了資訊。並且很好的反應在了臉上。

他哭的時候，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那是下意識的流淚。

&ldo;你們不是一般關係的好朋友。&rdo;

維克多說道，他看著根納西的眼睛，而這個男孩也在竭盡全力的不去迴避他的直視。

根納西咬著牙，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但直覺告訴他，現在對維克多示弱，將要倒黴的那個可能就不僅僅是他自己了。

維克多這是放鬆下肩膀，表情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咄咄逼人。

&ldo;你別瞪著我，根納西。&rdo;維克多抓了抓他的頭髮：&ldo;我今天只是來探病的。哦，對了，順便要告訴你，我不是一個人來的。&rdo;

政委滿意地看到這個孩子露出了疑慮的表情，他的大眼睛裡閃過些許的期待。

維克多拉正了自己的軍服，重新將帽子戴好，走到病房門口，開啟門，將那個在走廊上等候多時的男人放了進來。

他按著那個男人寬闊的肩膀，本想張口說些什麼，但想了一下還是閉上了嘴，改為安慰的拍肩。然後關門離去。

男人看著那個坐在病房的男孩，那孩子正向前傾著身子，似乎是恨不得馬上飛撲過來，臉上帶著欣喜的傻笑。

&ldo;原來，人就算殘疾了，也還是可以笑出來的嘛。&rdo;

然後，那張笑臉上開始布滿眼淚。

巴赫走到了男孩不需要起身就能夠到的地方，好讓他結結實實的抱住自己。

&ldo;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