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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傻，比最愚笨的學徒還要差勁，都不夠格當被它利用的物件。可在這個時候，她是它脫險的唯一希望。它不能要求那麼多，不如湊合湊合算了。

它並未把事實和盤托出，挑選了重點，儘量簡明扼要地說了出來。反正她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只需要知道它要什麼，她自己又要什麼，雙方能合作就可以。

就算蘇眉逼問如何返回原世界，它也準備好了引誘臺詞，使她不至於大發雷霆。它始終認為，得到古神遺骸，還一心想回故鄉，肯定是沒嘗過力量的甘美。只要誘之以利，傻如蘇眉也能爆發出強大的動力吧。

但是，蘇眉只是微微側著頭，很認真地聽著它說話，卻沒提出任何疑問。

她靜等它說完，仔細聽了聽遠處的動靜，淡然說：&ldo;我剛才說過，劣魔沒人權，更不可能有獨立的住處，做什麼事都不方便……這樣吧，我這裡有一件東西。既然你能看穿魔法靈光，想必也能認出它。請告訴我，這是什麼？&rdo;

海恩哈姆眼前一花，有張捲軸徐徐展開。它只看了一眼，脫口而出說：&ldo;聖誓捲軸？&rdo;

第二十三章

它的驚訝發自內心，因為聖誓捲軸確實少見。巫妖有許多辦法控制他人心靈，不一定得用它。但是，若要簽訂重要契約，聖誓確實是最常使用，花銷也最小的法術。

蘇眉能弄到這東西，非常出乎它意料。它很失落地想：&ldo;她的境遇居然還不錯，為什麼會這樣？&rdo;

它尚未感嘆完，便見那個劣魔外形的人類湊了過來，鬼鬼祟祟地說：&ldo;原來莫洛斯沒騙我，你也沒騙我，這太好了。雖然很可惜，但這捲軸就用在你身上吧。&rdo;

俗話說，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巫妖正是把自己送了上來。蘇眉不想浪費聖誓，準備留著，尋找發揮最大價值的機會。巫妖的價效比可能不夠高，但她不願冒險。萬一它覺得哪裡不順心，放聲大叫&ldo;哈根達斯是個人類&rdo;，那她就要倒大黴了。

&ldo;好啦，你得先告訴我，這東西要怎麼用？燒掉嗎？還是念個咒語？&rdo;

饒是巫妖舌燦蓮花，這時也說不出話。它若說不知道，沒人會相信。而它失去了所有施法能力，沒辦法欺騙對方，只能認命地接受。

蘇眉殷切地看著頭骨。頭骨發出類似嘆息的聲音，懨懨地說：&ldo;你動腦子想想，捲軸本是為了方便。真打起來，誰會給你時間燒它？&rdo;

蘇眉從善如流道：&ldo;原來如此，是不是動念一想就可以？&rdo;

&ldo;……撕毀它。&rdo;

&ldo;……你想騙我銷毀捲軸？&rdo;

頭骨怒道：&ldo;你不想說廢話，現在又是怎麼回事？你有了神眼，理應能看到奧法背後的實質。撕毀捲軸後會發生什麼，你一看就知道，我何必騙你？&rdo;

蘇眉保持一手託它，一手拿捲軸的姿勢，好脾氣地解釋著，&ldo;因為我確實不明白嘛。用過聖誓，又違背誓言的話，會被懲罰吧？可是要如何保證這一點？發誓的話，是你發還是我發？&rdo;

巫妖沉默了，憎惡地看著她。它過去從未想過，到了這把年紀，還得教導平民級別的人。也許它的耐心很好，但絕不想用在這種事上。

它想把姿態放低，語氣變的更柔和，好讓蘇眉不再疑心重重。但它努力了幾次，還是做不到，只得儘量平靜地說：&ldo;就算是小孩，只要知道捲軸的意義，有意使用它，那就可以做到。我不想和你廢話，你默唸使用聖誓，再把它撕開，就明白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