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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翎靠著對當年的印象,一點點地向樹林外走去。當年汗王所住的帳篷不見所蹤,一眼便看見了那遙望無邊的草場,以及陌生的人趕著馬向回走。她匍匐地潛進馬群,和群馬呆在一起。
策馬的陌生人把馬趕到了草最茂盛的地方,並沒有回去。不遠處,一個彪漢騎馬而來,向策馬人大喊道,&ldo;餵!你餓不餓啊!他們宰了一隻羊,我吃過了,換你回去。&rdo;
策馬的人和他交接了馬鞭、馬匹,騎著他來時騎的馬,向陣營奔去。
汶翎想也沒想飛身跟隨。馬匹的身體很大,匍匐下的汶翎很難被看見,而且汶翎的輕功甚好,輕易不會被人察覺。她慢慢地跟著策馬人,記憶一點點地湧現。那裡是彬原和柔壤的交接之處,扎尼曾在這裡抵抗過柔壤人。也是在這裡,她曾趁夜偷回,救回了父汗和母后。
策馬人沒走多遠,便停了下來。他綁好馬,向正中央的帳篷走去。那個帳篷比周圍的帳篷都要大上倍,汶翎看著那個帳篷,一眼便看出那是當年汗王所住的帳篷。只見那帳篷充滿了油煙,透過掀起的門簾可以看到,所有的人,都在那裡隨意地躺臥、燒烤,甚至帳篷身上,有多處被刀劃破的痕跡。
當年汗王的住所,盡被野蠻的柔壤人如此低作!汶翎不由得有些心痛,她匐在草堆裡,看著帳篷裡的一舉一動。突然一個大漢走了出來,在不遠處樹上方便。汶翎仔細看著那個大漢,雖然那是前世的事情,但是這樣的虎背熊腰,頸背上留有的不可複製的傷疤,一下便透露了他的身份。他就是送自己轉世的人,鷹武!
汶翎強壓著憤怒,冷靜地想了一下。自己現在單槍匹馬,勢單力薄,正如師傅所說,輕功不代表一切,即使自己輕功了得,暗處卻處處危機。此時,若上前和鷹武硬碰,恐怕是行不通的,於是汶翎偷偷地看著原來的路,返回來時的樹林。
她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拿出玉佩,念起咒語。頓時樹林裡一陣毫無來由地颶風,吹卷著四周的樹木,將樹枝吹得東倒西歪。
遠處,那個策馬的人看著樹林突然颳起一陣莫名的大風,嚇了一跳,大風也驚動了周圍吃草的馬兒。馬兒四處亂竄,亂蹬亂鳴著。策馬人不停地喚著馬兒,儘可能地安撫它們,把它們一個個都控制起來。慌亂中,幾匹小馬發狂亂竄,跑出了馬群。
突然,颶風消失了,像它颳起來時一樣,毫無預兆。
汶翎閉著眼睛,來到了另一個地方。她聽見陣陣海浪的聲音,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蓬萊半島,哈娜和扎尼離世的地方。汶翎放佛又看見了兩具熟悉的屍體飄在水中,不由地眼眶有些濕潤。
她低下身子,盤腿而坐,試圖讓自己安定下來。她將手放在膝蓋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對著海面說道,&ldo;哈娜,我來看你了。不知道這一世,我還有沒有緣與你相見?&rdo;
海風拍打著海浪的聲音,和海浪打在礁石上的聲音,形成了對比。似乎對汶翎的疑問做出了回答,又似乎僅僅是在嘲笑她,自欺欺人,不向前看。
汶翎閉上了眼睛,將手指捻成蘭花狀,有規律地吐吸著,不為外界所動,靜靜地冥想著。
☆、第十一章 痕裂出雲
那是一道裂痕,光痕。那是一道傷疤,舊傷。
如果這個世上有一個最像你,那一定是你的孩子。
那,我是什麼呢?孩子嗎?我,又是誰的孩子呢?父母的?還是…神的?
汶翎靜靜地冥想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ldo;孩子,你在疑惑什麼?&rdo;汶翎驚訝地睜開眼睛,天空突然漆黑一片,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影,那人身著與季節所違背的黑色棉裝,袖口繡有奔馬圖騰,臉色不如正常人那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