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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英看了他一眼:「怎麼突然問這個?」
「問問。」
餘英語氣平淡道:「其實一直都不適應。但是不適應不代表不能習慣。」他笑了下,「如果一直回頭看,一直被過去束縛著,那得活得多累啊。」
人活著要學會放過自己。
蕭忱覺得餘英真是瀟灑極了,點頭表示贊同:「說得是。」
餘英笑道:「我感覺我現在剛到三十就開始過退休生活了,已經開始給自己養老了。」
蕭忱也跟著笑:「那不是挺好,我倒是想退休,沒那條件。」
導購給蕭忱展示了好幾套新款秋裝,她挑的儘是些顏色鮮亮的,蕭忱看得眼花繚亂,但都沒看上眼,他看看餘英,指望他給點意見。
餘英直接從衣架上拎了一件灰綠色的立領襯衫:「這一件?」
他好像很瞭解他的喜好,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挑出了這件偏冷調的襯衫。
導購微笑道:「這一件是我們當季的限量款,莫蘭迪色系的,如果喜歡的話可以試一試。」
蕭忱喜歡他挑的這一件,但也想偶爾嘗試一下活潑的風格。他又拿了一件拼色的短款牛仔外套,問導購:「試衣間在哪?」
「請隨我來。」導購把蕭忱領去試衣間。
蕭忱試衣服的期間,餘英又幫他挑了幾件衣服,他的審美算不上多驚為天人,但是蕭忱條件好,穿什麼應該都很好看。
突然間,只聽得「哎」的一聲,是蕭忱的聲音,從試衣間傳出來的,餘英放下手裡的衣服,快步走到試衣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忱哥?出什麼事了?」
導購緊跟餘英其後,緊張地問:「先生,您怎麼了?」
「被東西砸了一下。」蕭忱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
「什麼?!」導購一臉驚恐,「您沒事兒吧?」
餘英看了眼導購:「麻煩你迴避一下。」
「哦,好的。」導購退到一邊,餘英敲門道:「忱哥,我進去了?」
蕭忱「嗯」了一聲,得到允許,餘英二話不說開門進去,見蕭忱光著上半身,他隨手關上了門。
蕭忱低頭捂著眼睛,光裸著肩背背對著餘英。
「怎麼了?」
蕭忱指了指牆上:「掛鉤上有東西掉下來,砸到我眼睛了。」
餘英神色一變:「砸到眼睛了?我看看。」
顧不上維持分寸,餘英直接攬著蕭忱光裸的肩膀把人轉了過來。蕭忱的右眼被磕了一下,眼尾紅了,眼裡溢滿淚花,半眯著睜不開眼。
餘英低頭看了眼地上,掉下來的是條金屬掛飾,應該是之前的顧客落下來的。
「睜開眼給我看看,有沒有砸到眼球?」餘英低頭檢視蕭忱淚眼婆娑的右眼,蕭忱的眼睫上掛滿了淚珠,眼睛稍一眨動,眼淚就撲簌簌掉下來。
蕭忱努力睜開眼睛,視野中的男人有些模糊不清。
「應該沒砸到眼球。」餘英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紙巾,「疼不疼?眼睛看得清嗎?」
「有點酸。」蕭忱說。
「砸疼了。」餘英的眉毛皺了起來,抽出紙巾輕柔地按壓蕭忱的眼睛,「一會去醫院看看。」
試衣間不算小,但對於容納兩個成年男人,還是顯得有些侷促,更何況餘英的身材本就比正常男性高大一些,蕭忱覺得狹小的空間裡完完全全縈繞著他身上的氣息。
嘴唇是薄荷,下巴是須後水。
真好聞。
他彷彿能從這些氣味中,過電影般的窺探到餘英早晨起床後的一幕幕生活景象。
刷牙、刮鬍、洗臉、換上眼前這件菸灰色的豎條紋襯衣……
叩叩叩——
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