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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文帝笑道:「這好辦,朕這後宮也沒有女人,那麼多院子空著,都是阿願的。阿願想住哪兒就住哪兒。」
顧景願輕輕睨了陛下一眼,模樣仍舊軟軟的,像只被主人故意欺負了的小動物。
龍彥昭最受不了他這眼神兒。
不禁說道:「要不朕去跟母后說說?明天就去攝政王府提親……」
「陛下。」陛下越說越不正經,顧景願打斷他:「文鬥定在什麼時候了?」
瑜文帝這才跟著正經起來:「明日吧。」
說到這個瑜文帝就心中有氣。
「那些昌人得知你不在京師便想來鑽空子,這幾天見天兒地跑來催朕,要朕派其他人來跟他們比試。」龍彥昭伸手抬起顧景願的下顎,要他看著自己:「所以阿願明個兒可要好好表現,表現好了,朕重重有賞。」
顧景願輕輕笑了一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他直接進入下一個話題:「如今臣已歸京,兩河的事情陛下打算怎麼辦?」
談起這件事,龍彥昭的表情繃緊,面色也變得嚴峻。
貪汙賑災銀兩的河道總督是攝政王的左膀右臂。
龍彥昭不是不知道這些年一直都有人在打賑災銀糧的主意,只是攝政王重兵在握,權傾朝野,他幾次派人去查都沒有蒐集到任何證據,無從定罪。
如果不是今年水患實在太過嚴峻,生靈塗炭、怨氣衝天,老百姓棺材板都壓不住了,這證據還浮不出水面。
但即便如此,找什麼人去查、去辦這個事,當初仍舊在朝中被吵翻了天。
皇上想派自己的人去。
攝政王也想派自己的人去。
最後吵來吵去,這任務就落到了顧景願頭上。
畢竟他是大宜朝不出世的文曲星,論官位他夠格,論能耐也未必有人比得上他。
畢竟,他是攝政王獻給陛下、專門用來魅惑君主的弄臣。
唯有派他去,攝政王才不會有異議。
龍彥昭說:「如今賑災銀已經全部追回重新發放,兩河總督也被革職查辦換成了朕的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顧景願沒有異議:「是。」
他想點頭,下頜卻還被陛下鉗制著,動彈不得。
瑜文帝說:「這一回,阿願功不可沒。」
顧景願笑道:「謝陛下誇獎。」
龍彥昭的眼睛,眸色變得更深。他嘆了口氣:「只是苦了阿願。」
賑災銀都被顧景願查出一文不剩地捐濟出去,貪官的罪證也一併送回京城,顧景願將兩河的事情處理得妥妥噹噹。
皇上滿意了,滿朝文武放心了,天下百姓歡喜了。
只有對於利益被損的攝政王來說,他的義子顧景願這回是沒辦明白事情。
搞砸了。
龍彥昭的聲音不自覺地透著擔心:「回頭你回攝政王府上就按計劃行事,要多小心。」
顧景願卻淺淺一笑,眉骨上的疤痕妖冶惹眼,他撫了撫自己受傷的肩膀,說:「臣可以應對。」
龍彥昭眼皮輕撩。
他伸手,也撫上顧景願的肩頭,道:「阿願這傷是為朕受的,朕都記得。」
顧景願卻搖頭:「是臣自願的。」
他嗓音醇厚清亮,望著瑜文帝的目光纖塵不染,像面對著這世上最令他珍惜的寶物一般。
顧景願認真說:「臣願為陛下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他乖巧的樣子讓任何人見了都會不自覺地心上一暖。
即便是心冷似鐵的九五之尊也抵擋不了顧景願這般死心塌地的追隨。
「就這麼喜歡朕?嗯?」
方才沉重的氛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