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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將那錦盒放回桌上。
目光一轉,眼睛落在楊二公子的玉扳指上,顧景願纖長的眼睫在眼底留下一小片陰影。
他淡然道:「再說我與陛下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也是。」
楊林又道:「那這件事你應該也知道,陛下小時候去的那個北部行宮……說是送去,那還不如說是發配過去!先帝的原話就是『生死都是他自己的命』,陛下想來是受了不少苦。不過他卻是在那裡遇見了那位……要麼怎麼說是白月光呢。」
他說這些的時候,顧景願的眼睛一眨未眨。
楊二公子繼續喝茶,「所以說景願,你不對陛下動感情是明智的。在陛下那兒就混不出個結果來,不如露水姻緣,等顧源進那個老狐狸一倒……唉你怎麼總盯著我這玉扳指看?你喜歡?」
放下茶杯,楊林看了看自己戴在手上的玉扳指,沒注意到顧景願的眼睫劇烈地顫了一下。
「原本你喜歡什麼我都能送你,兄弟麼,都不算什麼。但就這個不行。」楊林語氣頗為遺憾地說:「這玉扳指是一對兒,另一個一直戴在我大哥手上。」
顧景願已經暼開眼睛不看了。
他嘴唇噙動,覺得該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
只能靜靜地聽著楊林嘆氣:「可你也知道,我大哥他回不來了。」
第9章 月光許是地上霜
第二日,顧景願下了早朝,剛回家換了身衣服,攝政王府便傳來訊息,讓他過去一趟。
顧景願到了攝政王府,還未見到攝政王,就被顧申鳴給堵在了外面。
顧申鳴是攝政王的親兒子,在嫡又在長。如今攝政王權野滔天,甭說顧景願的身份比不上他,便是全京城所有的世家弟子中,也沒有人的地位比顧申鳴還高。
「大公子。」顧景願禮貌地跟他打招呼。
顧申鳴虛長他幾歲,早已過了弱冠之年,卻還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
沒有作為不說,私底下還做了不少惡事。
顧景願跟他並不熟。
「聽說皇上賜了你一塊帶香味兒的玉石?」顧申鳴攔住他便問。
緊接著又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兀自說道:「陛下這是看你是個文人,長得又秀氣,還能奴顏媚骨做小伏低,拿那玩意兒來羞辱你呢。」
大少爺身材生得頗為魁梧,長相也不算難看,就是為人粗鄙了些,說話也難聽。
顧景願立在那裡,任他說著,也不回答。
他已然換去了朝服,換了件平日裡喜歡的艷色紅衣,外披雪白的大氅,腰身束得很高。儘管身影削瘦,但顧景願本身個頭不低,視線幾乎與顧申鳴平齊。
他站在那裡,桃花眼裡不見半點諂媚,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地回以直視。
片刻過後,沉默的顧景願才突然開口:「即便大公子說的都是事實,也不該妄加揣摩聖意,還於此處公然說議。」
「笑話。」顧申鳴仍舊盯著他瞧:「你搞清楚,這是我家,在自己家裡本公子有什麼不能說的,誰敢往外傳?不想活……」
顧景願已經言道:「大公子想羞辱我沒關係,但念在你是義父親子,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君為臣綱,縱使你萬般千般不將陛下看在眼裡也不要說出來,大公子現在的言行只會顯得你愚不可及。」
「閉嘴!」顧申鳴粗聲粗氣地打斷他。
「行啊顧景願,你還是那麼伶牙俐齒,爺我說一句你永遠有一百句跟這等我,這麼維護小皇帝?那你又知不知道……」顧申鳴說著,露出一絲壞笑。
他視野向下,目光落在顧景願的那截細腰上,又湊近他,故意壓低聲音說:「你現在的模樣很欠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