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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大概只是臨危受命,等推開櫃檯的擋板,第一反應是俯身去看面前的收銀臺,研究了兩秒該怎麼用之後才開口問她:「想要喝什麼?」
蘇迢迢眨眨眼,視線只從他漂亮的臉蛋上一晃而過,很快回答:「一杯手沖,加冰,還有一個可頌,加熱打包。」
對方聞言,轉頭看了眼吊櫃上整齊羅列著的咖啡豆,一面確認包裝袋上的英文一面問她:「手沖的話……你想要哪種咖啡豆?」
蘇迢迢平時懶得花時間做選擇,都會直接讓店員給她推薦,當下也習慣性回:「我不喜歡酸度太高的,你來決定吧。」
對方略作停頓,很快從架子上挑出一袋豆子,放到她面前。乾燥的咖啡豆隔著包裝袋和木質檯面發出好聽的摩擦聲,沙沙地襯著他的音色:「那就深烘的哥倫比亞豆?」
蘇迢迢隨著他的動作順勢注意到他的手,在靠近的過程中,那雙手掌極其自然地撐上檯面,修長的腕和小臂青筋在用力中微微隆起,骨骼清雋,青白縱橫,她的腦海因此下意識浮現出一句——
「神農之琴,以純絲做弦,刻桐木為琴。」
但就在她遲疑之際,對方大概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不大確定地拎起那袋咖啡豆看了一眼,輕輕擰眉:「不喜歡嗎?」
「?」蘇迢迢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跟自己說話,迅速瞥了一眼面前的咖啡,認出他遞來的是產自naro的水洗卡圖拉,於是第一時間搖頭回答,「沒有不喜歡,就這個吧。」
「好,」對方鬆了口氣,拎走豆子之後又去找合適的工具,末了問,「手沖壺可以嗎?」
「可以。」蘇迢迢點頭。
咖啡豆需要現磨,片刻後吧檯便響起「嘎啦嘎啦」的研磨聲,對方背對著她,身上那件藍白拼接襯衫被他的肩膀撐得很好看,落在深棕色的背景牆前,對比鮮明。
但蘇迢迢等得有些無聊,想了想問:「你不是這兒的店員吧?」
「嗯,」對方點點頭,「晗總她……就是這家店的老闆,跟他們在忙,所以讓我來招待。」
「哦……」蘇迢迢事先猜到會是這樣,視線微微下移,落在他磨咖啡豆的動作上,那雙手被光潤的胡桃木搖柄襯得格外白皙,小臂線條在發力中輕微起伏,看起來優美而有力。
看到這裡,蘇迢迢忍不住低頭握了握自己細瘦的手腕,輕嘆了口氣。
就她這樣的手臂力量,萬一以後跟這種男生對上,估計走不出兩招就被制服了,一點威脅都沒有。
可明明她這個暑假才去健身房買了十五節私教課舉鐵增肌,誰知道效果差得令人髮指,僅僅是體能稍有進步,肌肉連一斤都沒增上。
這麼想著,蘇迢迢才意識到自己都開學這麼久了,也是時候把擼鐵和拳擊課提上日程,過幾天得好好在學校附近物色一個健身房,爭取在正式進入法律行業之前練就一身腱子肉和好功夫。
她的思緒落到這兒,還沒等拿出手機搜尋,突然被長桌那頭驟然提高的討論聲吸引了注意力:
「等等等等……其實反方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切斷『母親的行為』和『我沒有給她足夠的關愛』之間的邏輯鏈條,這種論證存在明顯的邏輯滑坡,沒有給母親足夠的關愛一定會導致這樣的行為嗎?那給了母親足夠的關愛就能絕對避免這樣的行為嗎?」
「……確實,這也涉及到自由意志的問題,難道母親做的一切事情都要歸結到別人身上嗎?作為個體難道沒有自由意志嗎?」
「更何況正方所說的『足夠的關愛』中的『足夠』又要如何衡量呢,『過度的關愛』難道不會招致壓抑下的瘋狂?我們要如何判斷關愛是不是「足夠」和『適量』的呢?反方也沒有去攻擊這一個定義……」
蘇迢迢聽到這些熟悉的話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