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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很多,很吵。」
「看到了什麼?」
「嘩啦——」
筆尖直直劃破紙張,突兀的在桌板上刮過一筆,發出刺耳的聲音,筆尖折斷。
張勉沒有任何動作,彷彿僵硬在了那裡。
小莫敲鍵盤地手猛地頓住,四下安靜,詭異的氛圍蕩漾在屋子裡。
魏語晴平靜地拿起另一支筆,走過去,抽走他手裡的那支,把新的筆放在他的手裡。她沒回座,俯身看了看紙張上的9x9數獨,他已經填了大半。
「你挺厲害。」她說。
她靠近時,張勉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點,但椅子的束縛,他挪不到哪裡去,整個人靠在椅子一側。擺明瞭不想和陌生人超過安全的人際交往距離。
「謝謝。」他說,「我的工作和數學有關。」
魏語晴想起嚴慎剛剛在門外說的話,用聊天的語氣問:「參加婚禮很無聊吧?」
張勉:「特別無聊。」
「所以你在衛生間呆了半個小時?」
「一個多小時,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參加婚禮?」
「新郎是我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知道他的人際關係簡單,沒想到這麼簡單。魏語晴點點頭:「你和新娘熟嗎?」
張勉接著做數獨:「不認識,第一次見。」
「新郎沒有跟你提過新娘嗎?」
「提過。」
「那你的印象裡,新娘是什麼樣的人?」
張勉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厭棄:「咋呼,沒邊界感,很噁心。」
魏語晴和小莫對視一眼,她接著問:「很噁心是什麼意思?」
「玩得很開。」
這話一出,整個審訊室的人心照不宣。
化妝室裡的確發生了一聲……
「你在衛生間的一個多小時,碰見新娘了嗎?」
話落,張勉寫字的動作猛地頓住。魏語晴瞄了一眼,直接問,「她怎麼了?」
張勉緩緩抬頭,眼睛直直盯著魏語晴,眼球里布滿了血絲,說話時氣若遊絲,像極了鬼屋裡幽怨恐怖的背景音:「她給我朋友戴綠帽子,是被玩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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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
魏語晴從被監控室出來,敲開監控室的門:「雷隊,放人嗎?」
雷修擺擺手,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趕緊放了,再這麼下去他精神不出問題,我精神要出問題了。」
見她轉身,又叫住她,「派人盯著他,別讓他跑出桐江。」
魏語晴:「明白。」
轉身嘀咕,精神該出問題的是她吧,沒審過這麼讓她想喊救命的嫌疑人,這輩子的耐心都耗盡了。
走出監控室,雷修問:「你相信他說的嗎?」
「就兩個答案。」嚴慎不緊不慢道,看著他說 ,「他是兇手,有幫兇。他是目擊證人。你傾向哪一種?」
雷修頭疼地閉了閉眼:「當下證據不足,我也沒法下定論,再查吧。」
話落,嚴慎視線微微偏移,看向在後面慢吞吞走出來的時見微。
撞上他的視線,時見微眨了眨眼睛,無辜問道:「看我幹什麼,我像是知道答案的樣子嗎?我可不會憑空相信一個人。」
瞭然地收回視線,嚴慎轉頭問雷修:「我明天上午有課,想這會兒去現場看看,你有空嗎?」
雷修捏著手機搖頭:「我有個會,要報告工作,還得想想怎麼應付那幫記者。意見箱一開啟,全都是能不能接受採訪,群眾很關注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