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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見微:「不心虛怎麼會跑啊。」
魏語晴:「我也覺得。」
開到這條路的中段,時見微猛地左拐,在限速內加大馬力,衝到三岔路口的盡頭,停住。
她出現得突然,雪佛蘭上的錢大富猛踩剎車,在距離機車而三十厘米的位置停下。
因為慣性,駕駛座的錢大富被顛了起來,腦袋哐當一聲撞在車頂,疼得他齜牙咧嘴。
時見微鬆了一口氣:「看來不是一個亡命徒。」
沒有不顧一切地衝過來,從她身上碾過去。
魏語晴瞠目結舌:「你又有賭的成分?」
時見微:「那不然呢?」
錢大富被段非從車裡拖出來,反手摁在車門,扣上手銬。一張肉臉擠在車門,徒勞掙扎。
段非捏著他的雙頰看了眼,確認是錢大富,厲聲問:「跑什麼?!」
錢大富趴在車門:「你們來查我那場子,我能不跑嘛。」
魏語晴沒跟他廢話,直截了當的問:「認識龔勇?」
眸子裡閃過一絲慌亂和心虛,錢大富飛快回答:「不認識。」
語氣裡甚至帶了點十分可信的堅決。
段非摁著他的腦袋:「不說實話是吧?」
魏語晴:「他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雙手搭在車頭,時見微姿態從容,彎唇看著這倆人一唱一和。明明從年頭吵到年尾,卻又總是有著該死的默契。
「死了?!」錢大富的音量瞬間拔高,驚擾了枝頭的鳥雀,他的唾沫星子飛出來,「怎麼可能?操!他還欠老子十萬!」
魏語晴冷冷看他一眼:「賭博違法,你有臉說?」
錢大富急忙訕笑:「不是,警官,我可是好市民。什麼賭博啊,就是玩兒。」
段非:「少油嘴滑舌,我們問,你老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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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路上追錢大富的插曲過去,時見微跟著去了趟交警隊解釋情況,之後便又回到市局解剖中心研究屍體。
刑警隊那邊每天進進出出,找證據,找線索,時不時開小會分享各組掌握的情況。
除了案發當天晚上,嚴慎這幾天只來了市局一次,連時見微的影子都沒見到。臨走時正好碰見從物證科出來的曹叮噹,問起來。
曹叮噹說:「師姐在解剖室泡福馬林呢。」
嚴慎:「?」
見他意外地挑了下眉,眼睛裡閃過一絲不解。曹叮噹笑著解釋:「師姐老說自己看起來還在喘氣,其實已經走了很久了,只是泡在福馬林裡保鮮了而已。」
什麼地獄笑話。
嚴慎抬手,指骨輕抵眉心,頗為無奈。
「走吧,吃飯去。」雷修從樓梯間下來,看到曹叮噹,順嘴說,「一起去。」
曹叮噹搖搖頭,舉起手裡的檢測報告晃了晃,一臉苦瓜相:「我還得給師姐送報告呢。」
臨近深夜,街上偶爾有人和車輛來往。這個季節的夜色總是濃墨重彩,彷彿筆硯間最重的墨色暈開。
街邊還在營業的飯館不多,倆人沒開車,去了北濱路附近一家麵館。
雷修這人很會吃,端著兩小碟泡豇豆過來,打算等會兒放面裡。
嚴慎抽出兩雙筷子,在桌面篤了篤,遞給他:「你女兒的生日禮物在我車上,等會兒記得拿。」
雷修聞言笑起來:「還給我女兒準備了生日禮物啊,這怎麼好意思。本來找你來跟案子就夠麻煩你了,成天兩頭跑。」
「那不如把報酬提高點兒。」
「你缺這點錢嗎?」
「誰嫌錢多啊。」
嚴慎開著玩笑,瞥見雷修的手機亮了起來,彈出一條微信訊息,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