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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能走能跳還能打人，非逼著媳婦孫女端屎端尿三拜九叩，當自己是癱子和牌位；一個一把年紀還對媳婦上下其手，簡直就是老畜生。

沐芳娘眉頭蹙起，心想還真是這樣，她娘幾乎是一把屎一把尿把旺祖帶到現在，旺祖又會在爹孃面前逗趣，二老怎麼捨得，又不可能說讓大哥一家也進城。於是不再提這事，裝著無意地問道：&ldo;春兒，尹家替沈官家做香胰子，定是把做法看得很嚴吧？&rdo;

沐淳神色一動：&ldo;應該是的，反正我爹只管賣貨，我娘也只是做那包啊裝的最後一道活計，別的都沒參與。&rdo;

沐芳娘顯然極失望，不知又在想什麼。

沐淳：瞧，這才是聰明人。在沐老爹沐老孃面前沒提過，在院子裡見大嫂的小心思被二嫂一堵，馬上也不提此行目的，轉為在侄女處套訊息。劉氏真是不行，只會拍馬屁，或玩點嘴巴皮功夫膈應人撈好處。可是，顧杏娘仍是在劉氏面前一敗塗地。若是換了這冷心冷情又自私的沐芳娘，結局更難以想像。

&ldo;春兒。&rdo;

&ldo;嗯？&rdo;沐淳下意識一揚眉，這是她前世裡準備接別人大招時的習慣性動作。

&ldo;想必沈官家也是不允尹家招學徒的囉？&rdo;沐芳娘見侄女點頭，又道：&ldo;哦，小姑知道了，那作坊就設在尹家的宅子裡？&rdo;

沐淳：&ldo;小姑，你想去偷人家的配方？&rdo;

沐芳娘一驚，身子不自覺縮緊，慌忙擠出一個笑：&ldo;傻孩子你說什麼呢，小姑是那樣的人嗎？咱沐家能做那不要臉面的事？&rdo;

沐淳心說你可真說得出口，不心虛？出聲道：&ldo;小姑，我告訴您吧，自從香胰子鋪開上後，每天都有人打探訊息，你們今天進院時有沒有看見有陌生人在外面轉悠？好些人不知道作坊在羅衣巷，又有好些人知道。您說，連我都知道有人打壞主意，尹伯伯能不清楚這些人的行跡嗎？&rdo;他們都沒辦法，你能有法子盜配方？天真。

沐芳娘絞著手，說話沒方才那般自然：&ldo;你這孩子，我只問一句，你講這麼多幹嘛？隨口一說的事情，看把你嚇的。別瞎想，想多了當心長不高。&rdo;

沐淳：呵呵。

沐芳娘找了個藉口，把院子裡裝過蜂蜜的竹簍拿進房，然後將香胰子一塊一塊放進底部藏好。完了坐在沐淳的床上，與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閒話，然後轉去廚房幫顧哥娘做食去了。

沐淳回想她藏香胰子的動作暗自壞笑，以劉氏那德性，大苑村沐家老宅興許會有好戲看，蠻好玩的。

沐芳娘有些地方跟爹很像，都是沉得住氣又豁得出去的人物，但是沐二郎明顯有情有義多了。同是為了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好像也沒什麼可指責的。只是有沐春兒記憶中事為前車之鑑，沐淳真的好想治治她。

看到她今日的神色和眼神兒就想起一些事。

沐春兒被欺凌時，秋兒冬才還小幫不了忙，顧杏娘老說自己就是不知忍讓一味好強才落到這田地，除了哭和讓女兒忍，做不成任何事；沐老孃摔了一跤不久就去了，沐老爹成日聽著劉氏的指桑罵槐鬱鬱病榻，本份老太太顧老孃……沐顧兩家親戚，僅沐蘭娘一個人站出來便罷了。

有年夏天，沐春兒進城交繡品給繡坊，突遇暴雨，夏日本就雨多，她出門前準備的舊油紙傘完全不頂事，澆了個渾身透，連帶繡品也壞了，當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只好去沐芳娘在城裡開的小飯館裡找小姑和小姑父，想借點錢先賠給繡房。但何大郎愣是說今日生意清淡沒有，沐芳娘也搖頭，一副愛莫能足的樣子，半個子兒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