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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之前說暑假帶他去騎馬,但是沈董日理萬機,眼看林簡就剩半個月的假期,也沒能抽出時間。林簡倒也不在意,在他看來,這些都是無所謂的小事,他得到的已然夠多,足夠知足,並不糾結細微。
結果週末的一天晚上,林簡練字有些入迷,沒留神就到了半夜一點多,他從書房回到臥室,本來已經準備睡了,結果剛躺下就聽見門響,知道是沈恪回來了,就又從床上爬起來擰開了臥室門。
「還沒睡?」沈恪站在玄關處換鞋,回頭問了一句。
「就要睡了。」林簡倚著門框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客廳的時鐘,問,「怎麼這麼晚還回來?」
林簡睡眠極輕,是很小的時候在那個「家」養成的習慣,哪怕隔著一間起居室,一點兒動靜都能讓他醒過來。後來沈恪發現了,就很少在後半夜的時候回過家,大概是怕打擾他休息。
沈恪換了鞋進屋,站在林簡臥室門口,笑著說:「提前趕了兩天的工作安排,明天不去公司,就回來了。」
林簡微微站直了身體,沈恪這才發現,原來只到他腰部上方一點的小豆丁居然已經長這麼高了。
「是要出差嗎?」林簡問。
「不是。」沈恪此時頗有些「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嘆息笑道,「出差哪有給你過生日重要。」
林簡慢半拍地琢磨了一下,突然睜大了眼睛。
對啊,他的生日在八月中旬,可不就是明天。
原來在老家的時候,林簡幾乎對於「過生日」這件事沒有概念,畢竟那樣的家庭環境,不會有誰記得特意記著他是哪月哪日生的,而且老家的孩子養得糙,別說他,就算是何舟和何溪似乎也沒怎麼特意過過生日。
但是自從來了林家,每一年的生日,都有人為他慶祝。
「我……」林簡頓了一下,「我都忘了。」
「你就沒記得過。」沈恪手掌撫住他的後腦,輕輕旋著將人轉了個面,「去睡覺,明天回大宅過生日,然後帶你去騎馬。」
林簡被他推著進屋,邊走邊小聲絮叨:「……你還記得啊。」
「答應你的事我什麼時候忘過。」沈恪手指搭在頂燈開關上,看他在床上躺好,才說,「閉眼,關燈了。」
林簡非常配合地閉起眼睛,而後聽見「啪」的一聲輕響,房燈被沈恪關上了。
林簡在黑暗中翻了個身,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姨過來給林簡做早飯,一進門居然看見沈恪正站在廚房裡低頭擺弄著兩棵小油菜,頓時大驚失色,立刻換了鞋跑過去。
「沈先生,今天您在家啊……」阿姨盯著沈恪手上那兩棵快要被「薅禿」的菜心,誠惶誠恐地問,「您這是……在幹什麼?」
沈恪沒回頭,語氣自然地回答:「摘菜,煮個麵條。」
「……」阿姨於心不忍,想要接手,「還、還是我來吧……」
畢竟沈恪親自摘菜這件事真的很「禿然」。
「沒事。」沈恪笑笑,對於自己「辣手摧菜」的行為沒有絲毫自覺,「今天小孩兒過生日,給他做個壽麵吃。」想了想,自言自語一般笑了一聲,「順便彌補一下不會用洗碗機的過錯。」
最後,沈恪慢條斯理地摘出了三個嫩綠嫩綠的菜心,給不粘鍋裡倒了點他認為適量的油,瀟灑地將菜心拋了進去,連鏟子都沒用,端著鍋顛了兩下,之後就嘩啦一下,又加了半鍋水,最後蓋上了蓋子。
整套動作完成得合宜養眼,阿姨站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
蓋子蓋上了也不走,一米八八的大高個就往廚櫃邊上一靠,雲淡風輕地垂眸瞅著那個白釉陶瓷鍋。
阿姨汗都要下來了:「您……您還有什麼沒幹的,我、我我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