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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三,宜出行。
侯府門前黑壓壓一片,全是玄甲鐵騎。
黑七提前溜達出來,在紅五耳邊嘀咕:「訊息靈通的,知道這陣勢是咱們王爺是來接小侯爺去驪山;訊息不靈通的,怕是以為咱們王爺來侯府抄家呢!」
正說著,夏朝生扶著夏花的手,慢吞吞地走出府門。
他照舊裹著火紅的披風,風一吹,彷彿從枝頭跌落的桃花,徐徐落在了黑壓壓的烏雲裡。
耀眼的光在玄甲上流淌。
夏朝生眯起眼睛,費力地尋找穆如歸。
穆如歸也在看他。
他們中間隔著一段微妙的距離,像是試探又像是拉鋸。
夏朝生忍了又忍,先繃不住,甩開夏花,磨磨蹭蹭地挪過去,軟著嗓子問:「我的夜明珠呢?」
穆如歸的手指靜悄悄地陷入衣擺,答非所問:「馬車已經備好了。」
夏朝生瞪圓了眼睛:「啊?」
「我扶你。」穆如歸不等夏朝生有所反應,直接伸手掐住他的腰,將他舉了起來。
驟一騰空,夏朝生本能地抓住了腰間骨節分明的手。
溫熱的觸感化為春風,吹進了穆如歸的心窩。
穆如歸動作微頓,僵硬地將他抱上了馬車。
「手爐,毛毯。」穆如歸不敢與夏朝生對視,狼狽地將準備好的東西堆到他面前,然後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拉上了馬車厚厚的門簾。
沒了視線接觸,穆如歸站在馬車前,逐漸恢復平靜。
「如果冷,喊我。」他說話時,目光凝在摸過夏朝生腰的手上,耳根後知後覺地紅了。
他想:朝生的腰好軟,好細。
第16章
馬車內燒著早已備好的火盆,溫暖似春。
夏朝生趴在雪白的狐皮毛毯上,費了不小的力氣,艱難地解開了纏在身上的披風。
馬車外忽地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吆喝,緊接著,車廂跟著紛亂的馬蹄聲微微震動起來,穆如歸的玄甲鐵騎竟是已經開始向前行進了。
夏朝生連忙撲到門簾邊,將簾子掀開一條縫,見夏花和秋蟬都好好地跟在隊伍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小侯爺。」夏花練過功夫,縱身一躍,跳上了馬車,「您還好吧?」
夏朝生是被穆如貴掐著腰抱上馬車的。
只是,穆如歸抱他的方式非比尋常,在外人看來,夏朝生更像是被「扔」上了馬車。
「奴婢剛剛擔心極了。」夏花跪坐在馬車內,粗略掃了一眼,見車廂內佈置簡潔乾淨,暖爐齊全,漸漸安下心來,「小侯爺身體不好,九王爺就算著急趕時間,也不必……」
她暗自搖頭,目光落在暖爐上,表情稍稍放鬆了些。
九王爺行事魯莽,馬車內的安排卻事無巨細,明顯是特意安排過的,也算是有心了。
「小侯爺,可有受傷?」夏花的心思百轉千回,面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夏朝生的神情,確定他沒有收到驚嚇,徹徹底底放下心來,「九王爺不聲不響就將您扔進了馬車,外頭還不知道要怎麼傳呢。」
「還能怎麼傳?無非是說我和九叔關係不好,」夏朝生無所謂地笑笑,倚在一塊柔軟的靠墊上,百無聊賴地翻動著手裡的手爐,「總不能說,侯府和王府要打起來了吧?」
夏花跟著他笑,然後悄聲道:「小侯爺,您前幾日不是想見王爺,說是有話要說嗎?今日可是個好機會,您千萬別錯過了。」
「還說呢。」夏朝生沒好氣地搖頭,低低地咳嗽了幾聲,眉心微蹙,冷不丁問,「我長得很醜嗎?」
「小侯爺何出此言?」夏花大驚失色,直起腰板,反覆確認夏朝生沒在開玩笑後,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