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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聯想到近日來的傳聞,以及太子洋洋灑灑的罪己詔書,大家紛紛感慨:「如今看來,陛下的賜婚也不無道理。」
「是啊,太子殿下……哼,還不如那瘸了腿的九王爺呢!」
「對,九王爺雖然瘸了腿,卻斷不會做出通敵叛國之事!」
「噓,這話你也敢亂說?」
「秦通達都被凌遲處死了,有什麼說不得?」
…………
坊間流言與夏朝生無關。
他半夜驟然得知真相,緩過神後,當真發起熱,蜷縮在榻上,昏昏沉沉地聽九叔與太醫說話。
說的儘是些生澀難懂的藥名,許是在談病情。
他自知壽數不過五載,悲傷之餘,又很快冷靜下來。
前世未得真相,苦苦盤桓在穆如歸身邊三十年,今生……已經是賺了。
他向來看得開,想通後,安然陷入了沉睡。
夏朝生一睡,便是三天,再醒時,彷彿又回到了重生之初,鼻翼間縈繞著濃濃的藥香。
「夏花。」他勉強坐起身,扶額輕咳。
「小侯爺,您醒了?」進屋的,卻是秋蟬,「夏花在為老爺和夫人打點進宮的朝服呢。」
秋蟬手裡端著藥,不用夏朝生開口問,就將所知訊息一應說了出來。
原來,梁王匆匆躲去驪山時,連歷年在宮內舉辦的年宴都省了,如今四海安定,年宴便又提上了日程。
「雖說年節已經快過了,但誰不知道,陛下舉辦年宴,是為了嘉獎王府和咱們鎮國侯府呢?」
「數你機靈。」夏朝生喝了藥,難得覺得神清氣爽。
這一病,彷彿把他心頭的鬱結全病沒了,身上輕鬆不少。
「小侯爺醒得及時,年宴就是今晚呢。」秋蟬笑眯眯地感慨,「今早,夫人還說,若你今日不醒,來日知道錯過年宴,怕是一整年都不消停。」
夏朝生失笑搖頭:「王爺呢?」
「王爺在侯府逗留了兩日,府中政務堆積如山,不得不回去了。」秋蟬邊說,邊抿唇笑,「不過小侯爺不必擔心,紅五就在院子裡候著,奴婢和他說一嘴,王爺準會趕回侯府的。」
夏朝生面頰微紅,卻沒有反駁秋蟬的話。
穆如歸的心思,他都知曉。
果不其然,小半個時辰過後,穆如歸就風塵僕僕地趕來了。
穆如歸在侯府逗留了兩日,連太醫都回宮了,還不肯離去。
最後,是鎮國侯親自出面,才將他「請」走。
穆如歸記得自己離去時,夏朝生面色慘白地躺在榻上,虛弱得連呼吸都很微弱,所以當他再次推開臥房的門,瞧見夏朝生笑吟吟地望著自己時,懸起的心重重墜落,眼前更是閃過細碎的光。
穆如歸疾步衝過去,在失而復得的喜悅裡,將他緊緊擁在懷裡。
微涼的風順著門縫鑽進來,秋蟬極有眼力見地合上了門,悄悄拽走了紅五。
夏朝生眨了眨眼,主動環住穆如歸的腰:「九叔。」
「嗯。」穆如歸的嗓音有些沙啞。
他嘆了口氣:「我的身子並無大礙。」
他想,許是驟一接觸真相,精神承受不住,演變成了駭人的急症。
如今鬱氣散盡,病也就順勢好了。
穆如歸鬆開了箍在夏朝生腰間的手,仔細打量他的面色。
確實是好多了,還透著點大病初癒的紅。
「宮中年宴,可想去?」
「想去。」夏朝生點頭,虛虛地勾著穆如歸的手指,「陛下還請了哪些人?」
穆如歸知道,他想了解朝中局勢,便拉著他坐在榻前,耐心道:「除了太子,其餘人等,都和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