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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歸鷹目微眯,無趣一哂:「此言荒謬,本王想要成就什麼大業?」
「王爺所想,旁人或許猜不透,我卻知道!」秦軒朗掌心沁出了冷汗,想起在東宮遭遇的一切,硬著頭皮,將剩下的話,堅定不移地說了出來,「王爺身負軍功,屢屢被當今陛下忌憚,我沒說錯吧?」
穆如歸併不搭理他。
秦軒朗自顧自道:「或許以前,王爺尚且可以忍受,但……娶了王妃以後,王爺絕不願他跟著自己受苦。」
提及夏朝生,穆如歸背在身後的手果然動了動:「說下去。」
「王爺,如今大梁朝堂由秦氏把持,可手握兵權的,只有您與鎮國侯。」秦軒朗精神一震,語速加快,「梁王多疑,當初賜婚,並非真的想讓王爺與王妃成婚,陛下只是想要兩家因為一樁婚事反目。如此一來,鎮國侯府不得不依附於東宮,日後太子登基,即便王爺手握兵權,起了不臣之心,也要先顧及鎮國侯府……可我只見王妃兩面,便知王妃與王爺的關係並非外界所傳那般不堪……」
「外界所傳?」穆如歸忽而打斷秦軒朗的話,挑眉問,「說本王與王妃如何?」
秦軒朗面色微僵,為難地抓著頭髮:「王爺,我說了,您可不能遷怒於我。」
「但說無妨。」
「外面都說……都說……」秦軒朗一邊觀察穆如歸的神情,一邊小聲嘀咕,「都說王爺性情殘暴,肯定會打斷王妃的腿。」
「還說,王妃心繫太子殿下,就算嫁入王府,心中之人也必定是太子殿下。」
「王爺若是知曉此事,王妃的命……定是要沒了。」
外界傳聞當然比秦軒朗所說,還要赤裸難聽,什麼渾話都說得出口,秦軒朗膽子再大,也不敢在穆如歸面前嚼舌根。
他偏著頭,想要從九王爺的面上尋到一絲一縷的氣惱,最終卻都以失敗告終。
穆如歸漆黑的眸子彷彿沒有焦距,透著深深的寒意。
「如果王爺和王妃的關係,真如外界所傳一般,倒不必擔心梁王的忌憚,可如今……」秦軒朗趕忙轉移話題,「如今,王府與鎮國侯府的關係並未如梁王所料交惡,但凡梁王有所察覺,王爺為了王妃的安危,也必定走上那條路!」
「王爺,秦軒朗願意肝腦塗地,輔佐在側!」
他慷慨激昂的話引來的,只是一聲嗤笑。
「肝腦塗地?」穆如歸拂去肩頭的雪,「本王身邊,從不缺肝腦塗地之人。」
他是大梁的九王爺,亦是玄甲鐵騎的統帥。
上京的百姓畏懼他,覺得他是惡鬼,從軍之人卻奉他為神明。
他自抑,從不是因為梁王。
他只是不想,不願,也不屑於去做那些事。
直到朝生真的嫁入了王府……
穆如歸對秦軒朗失去了興趣,轉身往院外走。
秦軒朗跪在地上往前爬了兩步,電光火石間,大喊:「王爺,我知王妃與太子殿下……啊!」
銀色的劍芒直逼秦軒朗的面門,他慘叫出聲,狼狽地癱倒在雪地裡。
「本王的王妃與太子,再無瓜葛。」穆如歸滿眼陰翳,戾氣橫生。
「王……王爺,我……我並不是此意……」秦軒朗手腳並用地躲避幾乎已經碰到自己眼珠的劍尖,哭喪著臉道,「我只是想說,王爺與王妃並未反目,不甘心的,不止陛下,還有太子殿下。」
「太子?」穆如歸像是聽了什麼荒謬的笑話,冷笑搖頭,「他若真心待朝生,就不會有今日禁足之禍。」
要是穆如期真心待夏朝生,府中怎麼會有懷孕狄女?
說到底,太子本是涼薄之人。
「王爺所言極是,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