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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歸想到夏朝生,心裡就暖意融融,哪裡會冷?但還是將手遞過去,給他摸。
夏朝生抓著九叔的手,哈了口氣:「好涼啊……九叔,我知道你腿上的傷是用蠱蟲弄出來的,可流出血是真的。」
「以後沐浴完,多穿些。」
穆如歸安安靜靜地聽著夏朝生的囑咐,目光越來越溫和。
「對了,你怎麼把秦軒朗留在我這兒了?」他說著說著,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小聲抱怨,「九叔是知道我見不得人受罰吧?」
穆如歸但笑不語,伸手撩起夏朝生垂在肩頭的碎發,細細地拈動。
「不過將他留下也好。」他撥出一口氣,被穆如歸身上的熱氣烘得有些睏倦,閉上眼睛,毫不猶豫地向熱源栽過去——穆如歸順勢摟住了夏朝生的腰,將人牢牢按在了懷裡。
他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哈欠。
穆如歸也將榻前的燭火吹熄:「歇息吧。」
黑暗中傳來夏朝生迷糊的呢喃:「九叔,我之前和你說的事……」
「很好,不會出差錯。」穆如歸蹙眉捂住他的嘴,直到他呼吸平穩,才收手。
修長的手指微微顫動,夏朝生呼吸的殘留在那裡,暖暖的,潮潮的,像三月的春雨。
穆如歸輕輕「噝」了一聲,壓下身體裡的躁動,閉上眼睛,學著夏朝生之前做的那樣,琢磨著埋好的一道道引線。
將秦氏拖下水的法子,絕大部分是夏朝生想出來的。
穆如歸還記得當時他剛睡醒,躡手躡腳地起身,生怕驚醒懷裡的夏朝生,卻不料,夏朝生兀地睜開雙眼:「九叔,我有個法子!」
穆如歸一驚,俯身仔細打量夏朝生眼下的青色,臉色逐漸陰沉。
夏朝生尚不知自己觸怒了穆如歸,躊躇了一個晚上,終是忍不住,硬著頭皮將想好的計劃說了一遍,言罷,惴惴不安道:「九叔,我需要你的配合,你……」
「不妥。」穆如歸想也沒想,冷著臉,將他重新壓回榻上。
夏朝生滿耳都是熟悉的心跳聲,呆了呆,反問:「為何不妥?」
「你不歇息。」
「……」紅潮爬上夏朝生的耳根,他不言不語地拎起被褥,將發紅的面頰遮住了大半。
後來,夏朝生睡醒後,又將心中所想重新講給穆如歸聽。
這回,穆如歸毫不猶豫地點頭:「剩下的,交給我。」
他說交給自己,當真攬下了全部的事。
夏朝生只需和秦軒朗推敲,如何往上京寫信即可。
一條一條暗線,埋在嘉興關平靜的外表下,直到幾日後,徹底炸響——
狄人居然趁著梁人過新年,偷偷渡過了天塹堯山,直接出現在大梁境內。
堯山矗立在嘉興關與幽雲十六洲之間,山峰巍峨高聳,山上終年都在下雪。
若只是一座山,倒也不足為奇。
偏偏堯山半山腰上還有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將山體硬生生劈成兩半。
如此一來,梁人無法翻過堯山,狄人也沒法從堯山偷偷潛入大梁。
多年來,堯山作為一道天然的防禦線,既保護了梁人,某種程度上,也保護了狄人。
誰曾想,狄人居然會跨過這道天塹,直接出現在大梁境內?
嘉興關一下子空了,穆如歸帶領著玄甲鐵騎奔赴戰場,而遠在上京的秦通達,沒過幾日,也收到了秦軒朗的信。
這封信和往常不同,字跡潦草,信紙上儘是折皺,而送信之人,眼中也儘是慌亂。
秦通達的心沒由來一沉:「怎麼回事?」
送信之人卻只是磕頭,渾身哆嗦著,說不出話來,最後直接雙眼一閉,暈死過去。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