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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血?」言裕華謹慎地問,「太子殿下可要屬下攙扶?」
穆如期笑嘻嘻地用手指戳著他身上的盔甲:「還能是什麼血?當然是身體裡流淌的血!」
言罷,甩開言裕華伸過來的手:「孤好得很,不用你扶!」
言裕華乾脆地收回手,將穆如期說過的話默默記下,然後掏出帕子,擦了擦被碰過的衣袖,目光嫌棄又噁心。
但他的語氣還是一貫的恭敬:「殿下,還請動作快一些,千萬別讓陛下等急了。」
喝醉的穆如期哪裡能快?
太子變成了無頭蒼蠅,在屋內不斷打轉,被衣帶絆倒後,才想起來叫侍女:「人呢……人都到哪裡去了?!」
人都躲起來了。
穆如期折磨夏玉的手段,宮人們都看在眼裡。
如若太子未被禁足,他們還能為未來的一份虛無縹緲的榮光,硬著頭皮留下,可眼見禁足時,穆如期不思進取,陛下也對東宮不管不問,宮人們的心思就變了。
誰也不想死得那麼痛苦,好些人寧願去浣衣局,也不願意繼續留在東宮。至於那些實在走不掉的,能離穆如期多遠,就有多遠。
所以穆如期喊得嗓子都啞了,才有兩個面色蒼白的宮女跑進來,替他更衣。
「孤……孤要進宮,你們……你們,竟敢怠慢……」穆如期怒氣沖沖地拔出了掛在牆上的長劍。
宮女們驚叫著癱軟在地上。
言裕華蹙眉走過去,擋在了她們面前,再次跪地行禮:「殿下,先進宮,回來再處置她們吧。」
「對……先進宮。」穆如期趔趄著後退半步,手中長劍伴隨著一聲脆響,跌落在地,「等我見過父皇,再來……再來處置你們!」
宮女們面如土色。
「還不快起來,替太子殿下更衣?」言裕華無聲地嘆了口氣,催促道,「耽誤了時辰,唯你們是問。」
「是……是!」宮女哭喪著臉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替穆如期系衣帶。
喝了酒的穆如期卻已經忘了要殺她們的話,美滋滋地站在銅鏡前:「孤若是穿上龍袍……」
說話間,兩個宮女「噗通」、「噗通」地跪倒在了地上。
連言裕華都驚訝地抬起了頭。
穆如期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他前世當過皇帝,知道坐在至尊之位之上是什麼滋味,更無法忍受跌落的痛苦。
沒有人在嘗過權利的滋味後,捨得放手。
「……你們知道嗎?父皇老糊塗了,居然信什麼仙丹!」穆如期扶著銅鏡,對著鏡子裡的影子哈哈大笑,「照這麼吃下去,他……他最多再活三年!」
言裕華面色大駭,兩個宮女更是恨不能戳聾雙耳,哭倒在了地上。
「行了,走吧。」穆如期笑了一會兒,漸漸回神,大搖大擺地走出臥房的門,「孤要去見父皇,孤……要將讓那些覺得孤一蹶不振,與皇位無緣的人都跪在孤的腳下!」
言裕華抿了抿唇,並不說梁王讓言裕華入宮為何,只同往常一般,跟在太子身後,化為了一抹銀色的暗影。
而在宮中的梁王已經等不及了。
「怎麼回事,太子怎麼還沒有來?!」
長忠端著參湯,苦口婆心地勸:「陛下,太子殿下許是被什麼事耽誤了……您先把參湯喝了吧!」
「耽誤了?」梁王一把推開長忠,順手將那碗熱滾滾的參湯全部潑在了金鑾殿前,「現在還有什麼比國事還要重要的事情嗎?!」
「陛下……」
「去,把五皇子給朕叫來。」梁王倒回龍椅之上,揉捏著眉心,咬牙道,「旭兒……旭兒也是朕的兒子。」
長忠會意,轉身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