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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期重生歸來,知道五皇子身上有胡人血統,斷然不可能繼承王位,所以梁王的威脅,也僅僅是威脅而已。
梁王在砰砰作響的磕頭聲裡短暫地平息了怒火:「罷了,你且起來。」
「……王府與侯府的婚事已成定局,你可有辦法讓他們二人離心?」
穆如期暗暗一笑。
讓穆如歸和夏朝生離心,是世上最簡單的事情。
但他當著梁王的面,並不直言,反而思忖良久,做出苦思冥想之態:「父皇,朝生心裡有兒臣,自然不會與九皇叔親近,只不過他嫁入王府,兒臣日後與他相處的機會就少了。」
相處的機會少,把人帶回東宮的機會也少。
「這有何難?」梁王不以為意,「前些時日,夏榮山求朕恩准他的兒子回太學繼續做你的伴讀,朕準了。等婚期過後,朕就傳旨召他入宮。」
「多謝陛下。」穆如期大喜過望,再次叩拜行禮,「朝生與兒臣相識許久,只要見了面,話說開了,肯定會願意離開王府,進兒臣的東宮。」
他的話並無誇大的成分,連梁王都沒有懷疑。
因為夏朝生的的確確為了賜婚之事,在金鑾殿前跪了三天三夜,事前,還毫不猶豫地吞下了改變體質的藥丸。
其實跪多久,梁王並不在意,只是那藥丸……
大梁男子,除非家道中落,迫不得已賣身,或是流落勾欄,迫於營生,根本無人願意吞下改變體質的藥丸。
逼迫他們吃藥,不如直接要他們的命。
那是比死還痛苦的懲罰。
鎮國侯府的小侯爺夏朝生,驕傲自負,剛烈似火,倘若不是真心想嫁入東宮,怎會甘受如此羞辱?
再者,搶親也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太子搶親,還要對抗玄甲鐵騎,梁王細想起來,覺得穆如期能將夏朝生搶進東宮才可怕——若太子手裡有一支足以與玄甲鐵騎對抗的勢力,那麼對皇位威脅最大的,就是他的親生兒子了。
「朕暫且饒了你。」梁王的心思百轉千回,已經不再像先前一般憤怒,「不過,今日你搶婚鬧得眾人皆知,朕不得不罰。」
穆如期低眉順目:「但憑父皇處置。」
「就罰你禁足一月吧。」梁王面上浮現出疲態,揮手讓長忠送太子出宮,「一月以後,如何在太學中說服夏朝生,就不是朕的事了。」
「父皇放心,兒臣心裡有數。」
…………
穆如期跟著長忠出了宮。
長忠無奈搖頭:「殿下,您怎麼直接和王爺的玄甲鐵騎對上了?」
倘若能在小侯爺上花轎前,偷偷將人帶進東宮,事情哪裡會鬧到這般境地?
穆如期抿唇不語,神情陰鬱。
他也不想這麼早與九皇叔的玄甲鐵騎對上,可不過是做出了一點點與前世不同的選擇,事情就向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他也始料不及。
宮城中的甬道再長,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公公留步。」
長忠依言停下。
等候許久的東宮侍從急匆匆趕來,小太監替穆如期披上披風,見長忠離去,才小聲道:「殿下,不好了,五皇子那裡得了您搶婚的訊息,正準備聯合朝臣,寫摺子彈劾您呢!」
「讓他寫去。」穆如期耷拉著眼皮,不甚在意,「寫了也沒用。」
「那陛下那邊……」
「父皇不會怪罪的。」穆如期神情稍冷,「五皇子不過是個……」
「是什麼?」小太監沒聽清太子的話,狐疑地追問。
「不該你知道的,別多嘴。」穆如期沒好氣地攏了攏衣袖,半晌,忽而眉頭緊鎖,「你說,朝生為何不從花轎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