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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頭早有所料,樂呵呵地將藏在牆後的刑具翻出來:「王爺,此等小事,哪裡勞您費心?」
「王妃在乎。」穆如歸隨意點了點牆上的刑具,「問吧。」
軍中拷問方式多且殘忍,穆如歸卻似沒事人一般,伴著夏玉的慘叫聲,垂眸打量自己的手——傷痕累累,溝壑遍佈,每每碰到朝生,他都會躲。
「祛疤的藥可還有?」
老李頭將用過的鐵鉗重新塞入炭火之中,隨口道:「有,王爺可是要拿給王妃用?」
他當夏朝生身上有疤痕,穆如歸看不慣。
穆如歸併不答話,只道:「給我。」
老李頭連忙將刑房內藏著的傷藥拿出來,一一羅列在穆如歸面前:「此乃止痛膏藥,此乃祛疤膏藥……王爺,此藥藥效極強,只是需割去原有傷疤,讓傷口長出新肉。王妃身嬌體弱,怕是承受不……王爺!」
老李頭話說一半,就驚得說不出話來。
穆如歸擺弄著手裡的匕首,不耐煩地催促:「繼續審他,不必管我。」
老李頭嘴唇顫抖,哆哆嗦嗦半晌,終是從地上爬起來,慌亂地拿起鐵鉗,繼續往夏玉身上燙。
在他身後,陰暗的角落裡,穆如歸背靠著牆,面不改色地用匕首颳去掌心的疤痕。
那隻猙獰可怖,布滿疤痕的手已然皮開肉綻,血流如注,穆如歸的神情卻漸漸放鬆。
夏朝生嫌疼,他便挖去傷疤,讓傷口重新長起。
不過是痛一痛,府中傷藥效果極佳,三四日後,他的手就不會再有可怖又凸起的疤痕,再摸朝生……就不會被躲開了吧?
「王爺,審出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穆如歸將自己的手包紮好,老李頭終於撬開了夏玉的嘴,「他說有一塊玉佩。」
「什麼玉佩?」
「屬下不知。」
「去找。」
老李頭領命而去,在侍從所居的偏院裡翻箱倒櫃,最後找出一枚刻有字跡的玉佩。
似乎是一個模糊的「夏」字。
「王爺,難道他也夏氏族中之人?」
穆如歸緩緩搖頭:「若是夏氏族人,方才受刑,他為何不說?」
老李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舀了一盆冷水,盡數潑在夏玉面上。
夏玉再次甦醒。
他已疼到神志盡散,嘴中喃喃著:「是太子殿下讓我來的……是太子殿下讓我來的!」
「太子讓你來,你就來啊?」老李頭怪笑著揮舞起鐵鉗。
火星飄落在夏玉滿是鮮血的臉上,他疼得滿地打滾,哭嚎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王爺。」老李頭見問不出什麼,退後半步。
穆如歸走過去,單手拎起夏玉:「你與鎮國侯府有什麼關係!」
夏玉猛地一個哆嗦,被鮮血模糊的眼睛漸漸凝聚起一點光:「我是……」
然後他看清了穆如歸的臉。
男人線條凌厲的面上陰雲密佈,凌厲又威嚴,像遠古的戰神,眼底跳躍著兩點血光。
「啊!」悽厲的慘叫在刑房內迴蕩。
夏玉竟比見到夏朝生時,更加瘋狂,抽搐著躲避穆如歸的手,甚至低頭,咬住自己的手腕,寧願捨棄一隻手,也不願被穆如歸逮住。
「別殺我……別殺我!」
夏玉不知道自己在畏懼什麼,暈厥後的夢境裡也並未出現過穆如歸的身影,可恐懼深入骨髓,讓他不受控制地發起瘋。
「王爺……」老李頭見勢不妙,快步上前,將夏玉從穆如歸手中搶走,「再審,屬下就保不住他的命了。」
「罷了。」穆如歸不以為然地收回手,「放了吧。」
老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