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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思遠和江叡都不說話了,兩人默默地對視一眼,心中想這人莫不是對俊彥有什麼誤解……
最終還是餘思遠打了個圓場,結束了對弦合的議論,跟隨江叡回魏侯府。
魏侯江硯道急召江叡回府,並召集了軍中三品以上的全部武官和一些重要職屬的官吏,是因昨夜山越人奇襲魏地在泉州最大的糧倉通濟倉,將之劫掠一空。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既然劫掠了糧草,這說明山越極有可能會發動對魏地大規模的攻伐。
大周近來對魏地遲遲不派質子入長安深為不滿,而西面的楚地又蠢蠢欲動,覬覦魏地的荊門四郡,幾乎是腹背受敵,若是再自內部出現叛裂,後果不堪設想。
江叡三人到魏侯府的議事殿時,外面遊廊裡已站了許多武官。他們本是在交耳相談,一見江叡,許多人住了口,紛紛來向他見禮。
隨意寒暄,所說不過是山越的戰事,但都點到為止,鮮述己見。
万俟邑一紮到人堆裡,就要去和袁夫人派系的官吏打招呼,而餘思遠則規規矩矩地跟在江叡身後。
侍從說魏侯在裡面召見越州太守齊世瀾,令眾人暫且等候。
餘思遠跟著江叡在遊廊上站了一會兒,發覺犄角旮旯裡站著的幾個侍女小廝沖自己指指點點,而後將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照侯府規矩,初七隻能在門房等候,不能跟著進來,餘思遠不能派人過去打探他們說什麼,而自己也不能自降身價往僕役堆裡去,只能遠遠看著這些人行徑蹊蹺,無從知曉原由。
這樣持續了一陣兒,江叡也注意到這些僕從了,他站在遊廊垂荔的陰翳裡,俊秀的面容微凜,眉宇蹙了蹙,抬手將銀鞍招過來附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銀鞍敏捷地避開眾人視線,裝作不經意地靠近那些僕從,傾著身子打探了一番,才慢慢地踱回江叡身邊。
&ldo;陵州都傳遍了,說是吳家大公子不願與餘家結親,親自上門拒婚……&rdo;
江叡一怔,他只知前世餘姝合嫁給吳朱軒後夫妻不睦,姝合飽受磋磨,最後淒悽慘慘地跳井自盡,竟不知那之前還有這一段。
就算有,前世應也是悄無聲息的,事關兩大公卿世家的顏面,該小心捂著不願張揚出去,怎麼這一世倒傳得沸沸揚揚,連侯府裡都聽到風聲了。
餘思遠在一旁聽著,想起之前弦合幽轉隱秘的佈置,心中有些許明瞭,不禁暗自喟嘆,妹妹可真是兵行險著,萬一讓父親知道了絕不會與她善罷甘休。
兩人各懷心事,繪著鳥獸雲紋的門推向兩邊,齊世瀾持著玉笏自裡面出來,微微欠了欠身,道:&ldo;三公子請,侯爺召見。&rdo;
江叡一頷首,抬手正要推門,齊世瀾湊到他跟前,幾乎貼著他的側身低聲道:&ldo;山越禍患難除,必事倍功半,三公子不要往自己身上攬。&rdo;
齊家與裴夫人是表親,按照輩分來算,齊世瀾是江叡的表舅,在門閥分明、派系林立的魏地,齊家一直都是江叡的背後依仗。
江叡卻神色複雜地看向齊世瀾,如片羽掠影般輕微地點了點頭,越過他進殿。
侍從正將魏侯的藥熱好,將要端進去,碰見江叡,便獻殷勤地將藥給江叡,讓他代為端進去。
魏侯江硯道正摒退了左右,在案幾後翻閱著呈送來的戰報嘆氣,一抬頭看見江叡端著藥進來,青釉瓷碗上冒著杳杳熱霧,繚繞於面容前,看不清他的神情。
一時之間,熟悉的場景映入腦中,帶著鮮活的,刻骨銘心的恐懼,江硯道向後瑟縮了一下,面容浮掠出楚楚可憐的神情,輕聲道:&ldo;為父最近沒做錯什麼吧,為何又要我喝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