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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合著實不想再與她談論織絮,便道:&ldo;姐姐也是一片慈母之心,還是她自己的錯。不然這天下的慈母何其多,也未見都歪了長。&rdo;
延樂點頭:&ldo;此番不光是連累了如圭鬼門關裡走一遭,還連累顧餘兩家生了齟齬,幸虧餘太守大人大量,又有陳太守在中間撮合,兩家化干戈為玉帛,不再追究。不然,我可真要成罪人了。&rdo;
&ldo;陳太守?&rdo;
延樂道:&ldo;就是麝行的父親,那位玉沁姑娘的外祖父。&rdo;
弦合恍然,她早就覺得當初如圭是為了救柴玉沁才受的傷,依照陳豫的個性不至於一味裝糊塗。由他站出來為顧餘調停,那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只是他站出來是自己主動,還是受人所請呢?依照兄長如今的作風,大約很願意和顧家握手言和,他求到了陳豫跟前也未可知。
可不管怎麼說,這事情算是過去了。
弦合舒緩一笑:&ldo;既然這樣,我們也都可放心了。&rdo;
延樂卻是蛾眉長斂,難以展顏,輕描淡寫道:&ldo;我已將織絮送到了靜水庵帶髮修行,我是管不住她了,身邊也儘是對她百依百順的人,這樣下去,就是害了她。思來想去,唯有將她遠遠送走,興許還有救。&rdo;
有救?弦合不信。惡有百種,從小惡到大惡,有些是一時糊塗,走得多遠也能迷途知返,而有些卻是本性使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但她也不願在織絮的事上多糾結,將她送走也好,不然總在家裡,這一年到頭的節宴和團聚還不夠她心裡犯怵的。
延樂此來大約就是要告訴她這些事,說完了只略坐了坐就走了。
她走後,姝合道:&ldo;我看你這個大姑姐倒是有些心眼。如圭的事出了那麼久,她早不來看你,早不將織絮送走,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怕是和顧餘兩家言和有關。&rdo;
&ldo;既然顧家和咱們家將此事掀過去了,那麼織絮在顧家人眼裡怕就變得有些礙眼了。上將軍當初雖是和伯瑱起了些衝突,可他在朝為官多年,不是個不辨是非的人。這事禍首是誰,不肖細想就能明白。&rdo;
&ldo;我看延樂夫人將織絮送走也好,來與你握手言和也好,不過是無奈之舉。&rdo;
弦合細想了想,搖頭:&ldo;她是怎麼想的,咱們也不需多費心了。反正送走了織絮就是好事一件。&rdo;
最重要是延樂自己送走的,那就賴不得她,裴夫人那邊她也不必唯恐將她得罪了。
魏楚兩地已開戰兩月,本以為會一馬平川,豈料卻是膠著日久。江叡站在帳前,看著外面群山連綿,雨雪霏霏,想:陵州現在也下雪了嗎?
他答應過弦合至多兩月就回,眼看約定之期快到了,也不知她有沒有著急。
將帳子放下,復又還來看盤上壘砌的土堡,門州已近在咫尺,可黃悅似是打定了主意要背水一戰,將精銳和兵刃全部調撥於此,堅壁不出。
門州乃是楚地門戶,一城不下,其餘諸城皆難下。
他率軍跋涉至此,若是再無斬獲,只怕軍心動盪,大局不穩。
站在沙盤前看了許久,他將一枚赤旗插在標註著門州的土垛上,眼中沉光一轉,下定了決心。
……
雪花漫然飄下,大有遮天蔽日之勢。簡治領著前鋒軍至門州城下,兩道城門緩緩而開,沐在霰雪中,竟有些悲壯之氣。
為首的是楚侯黃悅。
他年逾不惑,卻是英雄正當時的氣度,赤色鎧甲穿在身上,也不及他眼底的精光鮮亮。
馬蹄踏在雪上,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