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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是不是沒水了,這個給你喝。」
高馬尾女生緋紅著雙頰,明媚而真誠,林霽周圍各喝各水的隊友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從中看到了「可惜」二字。可惜什麼?可惜林霽是眾所周知的高嶺之花,別說有沒有被摘下來了,就連跟人搞曖昧,那也是從未有過的。
「謝謝,我有水,不用了。」
嗯?常見情況不是一開口就「抱歉」嗎?而且林霽的水在之前中場休息時便喝光了。
林霽:「我、朋友給我帶了。」中間微妙的停頓,沒有任何人注意。
比賽結束,看的人也就散場了,吵吵嚷嚷的,顧晚舟並不能聽清底下的人在講什麼,不過能看到林霽笑著朝他走來。或許是因為頭頂的燈光太多明亮,或許是因為林霽大聲喊他名字而造成的錯覺,彷彿那雙溫潤的眼睛裡只有他。
「晚舟。」
林霽已經站到了顧晚舟的面前,胳膊隨意的搭在旁邊座椅靠背上,從正面看起來像是摟著旁邊的人,十分親暱的距離,「你怎麼不過來找我啊?」
顧晚舟:「……人太多了。」
學長總是被簇擁著,永遠是最亮眼的那一個。
林霽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順勢坐到旁邊的位置,和顧晚舟挨在一起,「水可以給我喝嗎?有點渴。」
顧晚舟趕緊把手裡的水塞過去,「本來就是要給你的。」
他這次過來除去被邀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學長,你的帽子。」顧晚舟把林霽忘在他那裡的鴨舌帽一起帶過來了。
林霽喝了兩口水,「哦」了一聲後,對顧晚舟低頭。
顧晚舟盯著眼前的發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讓他幫忙戴的意思,雙手拿著帽子扣到林霽頭上,「好了。」
等林霽抬頭時,他莫名無處安放的視線已經偏到了一邊。
好怪,顧晚舟指尖微動,他不著邊際地想到學校表白牆上的內容,說林霽是個絕對不會令人產生混亂的存在,就算相處時好脾氣,也不會有人感覺自己正在搞曖昧。當然,極個別自我意識過剩的傢伙是例外。
自我意識過剩。
他嗎?
現在的他應該是典型吧?
顧晚舟心裡唾棄自己,默默轉移話題:「我們學校的軍訓還有幾天就結束了。」
「和我們學校安排一樣。」林霽似乎很清楚,往下壓了壓帽簷,「等開課了,你自己的時間應該會多一點。」
林霽說完這話,突然把頭頂的帽子又取下來了,放在眼前看了一會兒,又突然聞了一下,在顧晚舟一臉問號的時候,他說:「有你的味道哎,挺好聞的。」
如果這場對話是場遊戲,現在顧晚舟頭頂上應該冒出被暴擊倒地的提示,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表情該有多丟臉,僵硬點頭:「應該是因為我簡單洗了一下,用的橘子味的洗衣液。」
都這種程度,感到混亂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吧?
顧晚舟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做出反擊:「其實我感覺學長的味道更好聞。」
「是嗎?」林霽看起來無甚波動。
「林霽。」
一個紅色捲髮的男人出現在兩人面前,喊了一聲。
顧晚舟知道他,是林霽剛才籃球賽的對手,個子挺高,眼尾上挑,單看臉都知道是不好相處的型別。不過都一起打球了,關係應該還不錯?
「你少得意。」紅毛像是從後槽牙擠出來的話,「上次我是沒發揮好才讓你贏了,要不是我生病了,你以為我能……」他話沒能說完,不願提起當初的恥辱。
陸時還以為紅毛要來說什麼呢,他難以理解,「我說楊辰,你這次都輸了,還提什麼上一次沒發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