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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句話,倒是讓喬柔覺得,他之所以能痛快答應和離這事兒,是因為自家弟弟的婚事,沒什麼妨礙了,喬夫人就算是留著,也沒什麼大用了。
喬柔略有些氣惱:「說的容易,家裡沒個正經女主子,我看你日後的朋友同僚上門,誰給你們置辦酒水菜餚。沒個人管理中饋,我看這家裡的銀子,早晚要被人給搬完。還有這到了換季時候,沒人提醒,你和弟弟就等著穿舊衣吧。」
喬老爺忍不住笑:「你是覺得這府裡沒了夫人就不行了?」
喬柔沒好氣:「若不然,這世上男人,為什麼都要娶妻呢?」除了生子,不就是打理生活了嗎?當然,喬柔知道,這樣會讓女人變得很可悲。可女戒女則,不都是這樣教導的嗎?
她倒是想不可悲來著,但那出路在哪兒?
「想要過的舒心,也不是沒辦法的。」喬老爺看一眼喬柔,嘆氣:「也是你娘將你教的太傻了點兒,說真的,我倒寧願你從夫人身上多學點兒東西,她那性子,雖然看著十分強硬,和尋常女子不一樣,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至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不像是你,哪怕是吃虧了,都要悶在心裡。」
「這世上的男人,想要過的好,也並非是非得要娶妻的。同樣的道理,這世上的女子,想要過的好,也並非是必得依靠男人的。」喬老爺繼續說道:「每個人活著,要做的事情,只有想不想做,和能不能做,以及要不要做。你將這三種事情分清楚,你這一輩子,就不會過的太委屈了。」
喬柔心裡有些發蒙,若是如父親所說,那日子過的,豈不是如同兒戲?她覺得這是歪理,可偏偏,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歪理,卻又讓她有些放不下的感覺。
人生在世,這日子,到底該如何過呢?
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兒,可又覺得哪兒很對勁兒,說的她心裡很舒坦。喬柔皺著眉苦思良久,然而因為身體原因,腰痠背痛,不得不中斷了難得一次的對過往人生的反思。
她事兒實在是太多了,一點兒給她胡思亂想的時間都沒有。先是要按照喬老爺的意思,將喬家的所有財產給清點一遍兒,然後呢,分給即將不是喬夫人的喬夫人三分之一。
還要聽喬夫人拉著她絮絮叨叨的交代府裡的中饋,喬柔一腦袋懵,她也沒時間回來掌管這喬府的中饋啊。沒聽說過出嫁的閨女還要替孃家管事兒的。
但上面親爹不管事兒,下面弟弟還年幼,喬夫人又是鐵了心要和離,喬柔也是無奈了,只得是暫且聽著。過兩日得趕緊另外想個辦法才是。
然後是清點喬夫人的嫁妝,喬夫人原先的孃家不是很有錢,她爹是個窮秀才,家裡又有三個兄弟要讀書。讀書這種事情實在是太費錢,普通人家是供不起的。
不說是家貧如洗,但和喬家比起來,就相當於貧困戶了。於是,分家產的時候,喬柔特意多給了喬夫人兩個莊子,就在喬家附近,將來若是喬夫人有什麼事兒,喬家也好幫襯兩分。
說到底,騙婚這種事情,實在是太虧心,太缺德了。喬家理虧。
等分給喬夫人的東西,都從喬家搬到莊子上之後,喬老爺就出面,請了楚侯爺,喬夫人的爹,以及喬家長輩,三方會面,共同簽了見證書。
和離書是喬夫人自己寫的,女方寫出來,面子上會好看些。將來名聲上也好聽點兒。和離的原因也只寫了是性情不和,二心不同,難歸一意。
喬老爺和喬夫人各按手印,又簽名蓋章。隨後送到衙門,由衙門再蓋章,自此婚事就算了了。
楚侯爺大約是親眼見證了自家岳父婚姻的失敗,所以表情很有些一言難盡。喬柔先送了他出門:「夫人要離家,府裡難免會有些人心慌亂,我暫且留在這兒幾日,待送了夫人,定下管事章程,再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