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進門(第1/3 頁)
伴著一曲《迎賓曲》,緊接著便是連串的炮竹聲,新娘子被迎進了姜家大門。
此時姜家門前早已用紅布鋪就了一條足以供二人並排行走的小道,一頭直延伸進大門內,另一頭連線著花轎。
趙平悅感覺到花轎停了,整了整儀容,立時坐正了,擎等著她墨兒弟弟接她出去。
一直跟著姜魚墨的紅衣隨從附在姜魚墨耳旁時刻提醒他要做什麼。
姜魚墨彆扭的走到轎門口,遲遲不動。
“少爺你踢啊”
“你別催,讓我想想”他十分糾結。
“少爺,吉時要到了,就是一腳的事兒,時間可不等人”紅衣男催促道。
“別吵,我在想我要伸哪隻腳”
隨從:“???”
這都什麼功夫了還管伸哪個腳踢轎門,這玩意兒也分這麼細。
姜魚墨若是知道他心裡話必得說一句,這禮儀流程他前兒可是背了半宿,一輩子也就這一回,可不能行差倒錯。
姜魚墨試探的伸出一隻左腳碰了下轎門,心裡想著:這轎門是個結實的。
坐在轎子裡的趙平悅不清楚這隔板傳來的聲響又是個什麼動靜,想著這是什麼特有的習俗,索性也伸腳碰了碰轎門,總歸她是輕輕碰的,就算有個啥她到時候也好解釋。
動靜雖不大,可門外離得最近的姜魚墨卻聽了個正著,這是個啥意思?
這段時間,他可是好生惡補了一番娶媳婦兒的知識。
摸柑桔象徵夫妻生活圓滿吉祥;
遮米篩,踏瓦片,有避邪之效;過炭火,象徵子孫興旺。
按理說新郎至轎前踢轎門更是表示新郎的威嚴,鎮一鎮新娘的威風,好叫新娘日後可以百依百順。
可這轎內的新娘馬上應戰,還踢了轎門一腳,這是在用一種特殊的語言向他宣稱:
日後男不懼內,女不示弱。
這可是表示他日後夫綱不振,都要聽他媳婦兒的話?
想到這,姜魚墨扁扁嘴,心說:這可不成。
然後朝著轎門又是一腳……
趙平悅算是懂了,這不就是要她給個回應嘛!她就當踢著玩,總歸她在轎子裡剛被晃得眼暈犯困,也是一腳踢向轎門……
門外的姜魚墨:“???”又是一腳狠狠地踹出去。
趙平悅尋思著這聲響怎的還越來越大,莫不是要踹開這轎門才能出去,她想著她魚墨弟弟年紀小,這踹轎門的重任可不就得落在她頭上嗎?
“魚墨你讓開些,讓我來”轎子裡傳出女孩的一句提醒,隨從趕忙把他家少爺拉遠些。
只聽“砰”地一聲,轎門從中間直直被踹開,幸好沒掉下來。本就是雙開門的轎子,這一腳她可是憋足了勁兒的。
端坐在轎中的趙平悅一陣自得。
姜魚墨楞楞的看著咧開的轎門,忽然很想哭,他現在腦子裡就一個想法:完了,他這輩子都要夫綱不振了……
這小插曲旁人倒也沒太在意,倆孩子一個六歲一個八歲,也沒誰指望能全然完成整個儀程,頂多嗑瓜子的時候說道兩嘴。他們哪知道這一遭經歷對於姜魚墨心理上造成了多大傷害。
摸了柑,踩了瓦,跨過炭盆,趙平悅頂著個米篩被趙平安用紅綢子扯著進門。
直到過門檻的時候趙平安還在想:他現在換個媳婦兒還來得及不?
正想著,他人突然停住了,沒留意腳還碰著門檻,而這一舉動直接導致了身後跟著的趙平悅直直栽到他身上,得虧趙平悅及時伸了把手又穩住了。
“呼,好險”姜魚墨呼了口氣。
剛剛若不是趙平悅緊緊護著他,這一跤必是要摔了。
罷了,起碼他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