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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親手除去的是年僅六歲的九皇子,當時九皇子的母親許才人惹怒了皇上被禁足,誰都知道許才人再也沒有復寵的那天,他用一顆糖將九皇子哄騙至荷花池旁,然後抖著手將他推了下去,直至水裡沒了動靜他才離開。
第二次做這種事便淡然了許多,眼皮都不帶動的。
直到今晚,他手底下兩個找小畜生屍體的掌事久久未歸,他心裡隱隱不對,才帶著人去冷宮尋。
幾乎是將冷宮翻了個遍才找到那個偏僻的地方,掌事躺在地上,死相可怕。
咽喉空了一個大洞,涓涓的血都乾涸了。
他咬碎了牙,讓身後的人將屍體處理了。
那個畜生竟然沒有死!
☆、6風雲
劉晉第二日早早就起了,眼睛底下青黑一片,手底下的人聽見他起身的聲響,忙端著水盆進來伺候。
洗了把臉之後,劉晉腦海的混沌甩去不少,整個人都清醒了,他揮了揮手,讓屋裡的小太監退了出去。
劉晉昨夜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想到什麼好法子來解決這件事,若是一直瞞著,他不敢,督主的手段不是嚇唬人的,思來想去,如今他也只能實話實說了。
他嘆了口氣,心底那股子不甘心盡數翻湧上來,他在後宮底層摸爬滾打了好些年,這才爬到如今從四品內官的職位,若是因為這一次的過失而丟了官職或是性命,他當然是不願的!
劉晉穿好墨色內官官服,踩著黑靴就往長安殿偏殿而去,好歹要搏一把,指不定督主大發慈悲的會饒了他一回。
劉晉在門外等了很久,臉頰都被冷冽的風吹的疼了,屋裡才有了些許動靜。
莫約一刻鐘的時辰之後,宋端才梳洗好,聽聞劉晉在外求見時,手中的茶杯一頓,隨口問了一句,「他可曾說了所謂何事?」
內侍搖搖頭,「劉公公沒說,奴才也不知道。」
宋端好看的手指頭敲著茶杯邊緣,想了一會才說:「讓他進來吧。」
剛好,他也剛好有事要吩咐劉晉。
劉晉躬著腰進入屋內,來時飲了杯茶,此刻卻還是覺得口渴的緊,所有話都堵在喉嚨口,此刻面對眼前這個不怒自威的督主,竟然一個字都不敢說。
宋端坐在楠木座椅上,身著月牙色的長袍,玉面王冠,腰處繫著金色的綬帶,上邊還掛著一個雕刻精緻的玉佩,他挑了挑眉頭,好半天沒聽見聲音,等得有些不耐,「怎麼不說話?」
劉晉直起腰,卻是不敢直視眼前的人,「督主,文書房裡的兩個掌事死了。」
宋端抿唇,眉頭微斂,劉晉可以說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人,知分寸,也是個心狠的,這才坐穩了自己給他的位置,文書房隸屬於司禮監,若是死兩個人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更不要說掌事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職位。
如今劉晉刻意提了兩句,其間必定是有什麼端倪。
「怎麼死的?」
劉晉咬牙,雙膝跪地,一雙眼睛望著他的腳尖,聲音好似在抖,「督主,奴才讓那兩人去搜尋三皇子的屍首,兩個掌事遲遲未歸,奴才去尋,就只剩下兩具屍體,死相慘烈。」
所有皇子的排名都是內官按生辰年月來排的,當然吩咐這件事的人是宋端,他行事乖張,就連殺人也是,做了三十幾個木牌,抽到哪一個就殺了哪一個。
宋端沉默,而後竟慢慢笑了出來,笑意冷然,抬眼掃了地上跪著的人,「你不是跟本督說那人已經死了嗎?」
劉晉俯首,「督主,奴才也沒想到三皇子沒死啊。」
宋端氣極反笑,揮揮手讓他從地上起身,而後問:「他人呢?」
「跑了。」
宋端冷笑一聲,吊起的鳳眼冷冷清清的,「皇